趕路要慢上一個月才能到達目的地。
“以客為尊”是“找”的宗旨,他不想與主事的歐陽玉昭槓上,是以努力恪守職業道德,但——
“不要告訴我你連坐馬車都會暈。”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緩行了。
“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我要停下來休息。”
“趙姑娘、趙大小姐,這馬車的速度只比烏龜快一點而已。瞧,我的馬都因為走得如此之慢,羞愧得低頭沒臉見人了。”
“啡——”馬兒頗有靈性,立刻伸頸長嘶,呼應主人的說詞。
範儒鴻挑了挑眉,斜睨著她,嘲弄地一笑。
“你以為我像三歲孩童那麼好騙麼?哼!”她嬌嗔,別開了臉。
“不不,這年頭三歲小娃也沒你這麼好騙。”
“範儒鴻!”跪坐的趙柔柔傾身向他,粉拳作勢欲轟上他英挺的鼻樑。
就在此時——
“啡啡——”兩聲長嘶,馬兒前蹄豎立,嘶鳴聲中透露出緊張。
“啊啊——”還沒出拳,趙柔柔一時吃驚,來不及穩住身子,整個人往範儒鴻撲去。
怎麼回事?趙柔柔驚慌地看著四周,不明白馬兒為何突然停下。
“沒事吧?”範儒鴻低問。
趙柔柔還來不及回答,便聽見一聲粗喝自左側山壁上頭響起:
“此路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兩人抬頭仰望,十數道身影佇立於高處,兇惡地俯看他倆。
從範儒鴻懷中抬頭,趙柔柔伸手指向上頭,問身邊的人,“那些人是……”
“山賊!”
“山賊。”
異口同聲,來自於上頭兇狠的暴吼與下頭範儒鴻平鋪直敘的解惑;後者臉上意外的沒有驚恐,只有疑惑。
是的,範儒鴻非常疑惑,
“依稀記得,殘狼崗上的山賊前些時候遭人清剿,所有賊人已送官查辦,為什麼還有你們?”他之所以知道,系因剿清殘狼崗山賊的人正是他寶貝義妹薛霞飛。
“那是俺阿爹吳天良!”站在最前頭,儼然是頭兒身分的大漢仗著居高臨下的優勢,粗聲道:“我是他兒子吳良新。”
範儒鴻不由得苦笑,“這算是子承父業麼?”
無天良?無良心?“噗哧!”
“臭小子,你笑什麼?”大刀亮晃晃,指向沒來由發笑的趙柔柔。
“我笑你們一個沒天良,一個沒良心,真不愧是父子啊!”
“頭兒,那小子長得挺美的哩!”吳良新身後的嘍囉之一探頭,大聲建議:“咱們把他抓起來,說不準能賣個好價錢哩!您也知嘛,這年頭多的是愛這味兒的老爺員外,嘿嘿嘿……”
趙柔柔聽不懂他們荏說什麼,但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也能推敲出一二。
“無恥!”口快的她指著上頭的山賊們罵。
“你就不能安靜會兒麼?”明知對方是山賊還出言挑釁,存心找事給他做的麼?這女人。
“是他們長相三流、言行四流,作賊不入流,怪得了我麼?”她回頭槓上範儒鴻,這才發現——“色、色狼!採花賊!不要臉!竟然抱著我不放!”粉拳咚咚咚咚,連連搥上眼前平坦結實的胸膛。
“喂!”範儒鴻被揍得猝不及防。
“色鬼!色魔!色狼!色胚子!色……”
“喂!”範儒鴻握住她無力又沒勁的小拳頭,拒絕被掃上任何“色”字作開頭的代稱,“限你在半刻鐘之內回想起是誰抱住誰。”冷聲冷調,冰鎮了趙柔柔昏頭的慌亂。
啊?水漾的杏眸眨了又眨,是誰抱住誰……趙柔柔依言回想,倏地,微紅的頰再添三分絳紅。
“那、那你也不能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