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未必就沒有握著其他的把柄,等到以後她想要更多的東西怎麼辦?自己給不了她,就必須去坐牢嗎?
不,他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杜如松方才偽裝出的柔和神情一掃而空,瞥向窗外似乎想做全套戲、捂著臉奔上計程車的竇順娟,腦中暗自思索起來。
直到侍應生託著盤子躬身喊醒了他:“先生?先生?抱歉,我們這要打烊了。”
杜如松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發覺已經天色發黑,他就在這個咖啡館裡傻乎乎地坐了一個下午,頓時吃不消地尷尬起來。掏出墨鏡忙不迭戴好,他跌跌撞撞地起身離開,走出兩步後又被拽住衣袖:“先生?先生!你還沒結賬呢!”
杜如松更加羞恥了,迎著侍應生懷疑他吃霸王餐的視線將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多少錢?”
“五百元。”
杜如松跟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緩緩將視線從錢包處挪開,不敢置信地盯著侍應生:“多少?五百!?我們那桌就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塊蛋糕!”
侍應生一愣,隨後看著他的視線裡帶上濃地化不開的鄙夷:“抱歉,但點單的時候選單尾部已經標上了所有的菜價。”言下之意,現在嫌貴點菜時幹嘛去了?
菜不是他點的啊!杜如松真想反駁幾句,但一想到自己心中不斷迴盪的念頭,他爭辯的心思就立馬淡下兩分。五百塊錢來之不易,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付完錢後心中血淋淋地疼,離開好久都沒緩過勁來。而店內託著盤子的侍應生則在數過了兩遍大鈔後驗了四五次真假,直到確信一切都沒錯之後,仍舊不可思議地瞥著杜如松離開的方向。
穿著那麼好的西裝,居然是個窮鬼,來咖啡廳喝東西又心疼錢,現在的裝逼犯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肯出本錢了。
杜如松回到家,捏著那疊影印件坐立不安起來。他時而陰沉時而微笑,時而對著窗外的月光沉思一番,半晌後他點燃了蠟燭將紙張陸續燃燒後丟進菸灰缸裡見證對方化為了灰燼,熊熊火焰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溫暖的昏黃色也消褪了甜蜜。
他拉開抽屜抽出底層的信封,捏了捏裡面厚厚的觸感。這是他所剩不多的積蓄中的一筆,原本他打算今年年底將它交給竇順娟,說服她離開淮興走的遠遠的。可現在,他忽然不想那麼麻煩了。
翻出手機,他想了想,還是出門去找了一間公用電話亭子,撥通了竇順娟的電話。
“喂?竇順娟,我想清楚了,如果你那麼希望的話,月底我們就結婚吧。”
竇順娟在那頭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喜悅簡直要飛出聽筒,她不敢置信地抱著電話確認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嗎?真的嗎?”
杜如松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某種難以言明的熱度:“真的,我想明白了。之前我也只是在顧忌……你知道的,張素她孃家很有勢力,現在離婚以後她難保會不會因為以前我們的事情回來報復。我一個人倒還可以支撐,你是個女人……我不想你陪我吃苦……”
竇順娟捂著嘴嗚嗚哭著,含混不清地罵他:“笨蛋!笨蛋!笨死了,我既然要嫁給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會經歷什麼困難?一切那麼多的苦我不也撐下來了?現在能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委屈是我不能受的?”
杜如松垂下眼,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詭譎,只可惜在這個靜謐的夜晚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了。
“那就好,”他說著,語調鬆快又輕柔,“那找個吉利一點的日子我們就去登記吧。婚禮也許一時間給不了你,但以後我有了能力,一定會補辦的。對了!”他忽然又說,“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媛媛吧,假如她鬧脾氣要回淮興給我們慶祝,動靜落在了張素的眼裡,她恐怕會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歪招。你知道的,她這個人一直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