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為友。”
敵友難辨?這算什麼回答?
長袍男子一著急,說了句讓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他是‘斑鳩’嗎?”
相館老闆想都沒想,莫名其妙地反問長袍男子,“‘斑鳩’又是誰?”
仔細地看了半天相館老闆的臉,並無任何異常,長袍男子臉上的失望之意更重了。
“飲鴆止渴危,懸崖勒馬安!有人飛刀傳書給我,寫了這十個字的同時,還落款:‘斑鳩’。不過,扔飛刀的人,準頭差了點,差點就割破我的頸動脈!”長袍男子自嘲地指了指右頸那條並不明顯的血痕。
“呵,你是不是得罪他了?”相館老闆並不同情長袍男子,挖苦道,“好像他對你有特別的好感嘛!”
“我難啊,身在狼窩,睡覺都得睜著眼睛。有些事做得可能逼真了些,別人有誤會是難免的。”長袍男子答非所問地訴起了苦。
“呵呵,既然你都說是誤會,就算是難免,你也只好認了,人生在世,哪能不受委屈的?”相館老闆笑著打哈哈,將長袍男子刻意營造出來的悲情氛圍沖淡了不少。笑容只維持了不到幾秒,在他的眼中寒光忽閃而過,黑洞洞的槍口也對準了長袍男子。
“季開先,你這是要幹什麼?”長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浦雲飛,當叛徒的人從來都沒好下場!”季開先話音剛落,就扣下了扳機,槍響了,子彈沒擊中浦雲飛的要害,只是將其右耳打了個血肉橫飛。
浦雲飛吃痛,狠狠一頭撞向季開先,就勢臥地一滾,幾個翻身到了門邊,爬起身就拉開門,順梯而下,邊跑邊嚷,“夏長官,季開先在這裡,快來抓他!” 。。
第七章 黃雀在後(5)
季開先跟著追出相館,一聽浦雲飛的話,當即抬手就又是一槍,浦雲飛應聲倒地,一動不動了,是死是活並不知道。季開先正要追上前去補上幾槍,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人的叫罵聲,由遠及近傳入了他耳裡,聲音不僅是來自梯坎的下方,還來自梯坎的上方,毋庸置疑,他已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於季開先而言,在特務到來之前,脫身並不困難,返身退回相館內,放上一把火遲滯特務的追捕,然後他就可從容地由相館後院的夾道脫困而出。脫困方案,是在當初買下相館用於建立聯絡點時,就設想好了的,放火不會殃及到左鄰右舍,又或者說,相館壓根就沒左鄰右舍,在日軍三天兩頭的神經轟炸之下,只剩殘壁斷垣了,就連相館本身都是搖搖欲墜了。
然而,處決叛徒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叛徒不死,再好的脫困方案也就用不上了。
浦雲飛不死,終究是一個禍害。若是平日,一次失手,以後再徐徐圖之,並不為過。但是浦雲飛既然提到了“斑鳩”這個代號,這就說明“打手”(戴笠)已經知道“斑鳩”的存在了。事關“斑鳩”的安全,他就不能不果斷行事了!
短短的幾秒之內,季開先在心中就拿定了主意,從容地走向浦雲飛倒下的地方,鎮靜地扣下了扳機。
幾聲槍響後,季開先也倒地了,在他開槍的同時,剛趕到的特務也對他開了槍。
幾個特務迅速撲在季開先的身上,死死地壓制住了季開先的身體。
隨後趕到的幾個特務掀亮手電,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到了讓他們肅穆以待的一幕:季開先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人卻早已死去多時了。
“媽的,又白忙活了!早知道,老子把子彈往他腿上招呼就對了。”最先開槍的特務語帶無奈地說。
話音剛落,說話的特務臉上就被重重地打了一耳光,一個憤怒的聲音罵開了,“混蛋,誰讓你開槍的?行動之前,我一再強調,要抓活的,活的!現在要一個死人有什麼用,你就等著戴先生的家法吧!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