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河離去的方向狠命一擲!九淵劍隨著他的心意呼嘯而去,離淵閉上眼睛,一縷神魂隨著九淵一同過去,感到九淵刺入了一個活物,這才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
“阿淵……”白樂天不安地喊道。
離淵彎下腰攬住他,讓他能夠靠得更舒服一點,嘴上卻打斷他:“噓——不要說話。”
他抱著白樂天,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濃重的自責幾乎要把他壓垮了。
紅綃單膝跪在白樂天身邊,手放在白樂天的腿邊,將毒血抽出來。毒蔓延的趨勢已經被阻住,現在唯一會危及性命的就只剩下毒血。可這血雖然有毒,但也畢竟不是頭髮指甲,一次性放出來這麼多是要送命的,況且白樂天身體本來就不好呢?
離淵心驚膽戰地看著白樂天臉色越來越蒼白,說話聲音都顫抖了:“你們的丹藥呢?拿出來給他吃啊!”
紅綃額頭冒著微汗,聞言勉力拿出來一個小瓶,離淵一把把小瓶奪了過去,拔開木塞就往手上倒。他一邊倒一邊問:“多少粒?”
“三粒。”白樂天蒼白著臉回答道。
離淵拿出三粒藥,小心地給白樂天送進了嘴裡。白樂天咕咚一聲吃了下去,舒了一口氣,臉色明顯好些了。
離淵的臉色也好多了,低頭親吻了一下白樂天幾乎徹底失去血色的嘴唇,緩解自己差點要失去他的恐懼。這種恐懼甚至比他失去母親的時候更甚。
白樂天安撫地朝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會輕易死掉。別擔心我。”
“別說話。”離淵好像只會和他說這一句話了,盯著白樂天不願意移開目光。
白樂天安靜地靠了一會兒,拍了拍他:“行了,別看了,我有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有什麼正事?”離淵問道。
“你真是傻啦!被嚇到了?那你可得好好鍛鍊一下心臟,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可不算少見。”白樂天自嘲了幾句,正色對離淵說,“但快別看著我了,再不快去寶物就要被別人奪走了。”
離淵這才想起來奪寶的事情,神情微微一變,手上也放鬆了。白樂天挪了挪,給自己找了另一個合適的位置,吩咐道:“葛昶,開船吧。白曙天的陣法已經破了,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樂天!”離淵有些緊張地叫道,他直覺自己似乎在失去什麼。
“怎麼,不打算去奪寶了?”白樂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倒是可以讓小船立即掉頭。”
離淵想了半天,卻並沒有找到什麼理由改主意。幻夢中也好,現在也好,他都對赤血丹參懷抱著某種執念——這也難怪,實力是修士安身立命的根本,哪個修士不打算提升自己的實力?就算要陪著白樂天留在這裡,在這件事情上離淵也沒打算改變。
“為什麼不去?去吧。”離淵看向白樂天,卻發現對方並沒有看向他。
白小公子望著遠處被荷花環繞的島,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長驅直入
小船不久就到達了小島。離淵先走上岸,然後讓白樂天抓著自己的胳膊也上來。葛昶和紅綃先後上岸,圍著白小公子,站成防禦的陣型。
島上此時滿是修士,兩兩廝殺著,見到又有新人上岸,都是一臉防備。但看見他們竟然是划船過來,臉上的防備都變成了不屑:現在只要是有點名堂的修士,哪個需要划船?這一行人不過四個人,修為又高不到哪裡去,自然不需要格外關注。
島上沒幾個人把離淵四人放在眼裡,大多數修士不過是掃了一眼,繼續廝殺,卻還有幾個修士想得更多:這秘境裡看似到處都是寶物,可現在他們可什麼都沒撈到!這幾個修士修為不高,卻一路闖到這裡,想必是在這秘境裡得到了寶物!
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