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身受重傷,能定住伊湖尚屬僥倖,能就此一舉擊殺他卻是絕無可能。
白樂天在他懷裡嘆了口氣;伸手戳了一下他的眉心。
“……我已經恢復聽力了。但說無妨。”離淵火速修復了自己的耳朵。
“你啊,相信我一點好麼?”白樂天無奈地看著他,“伊湖過來了……”
“什麼?!”離淵心裡猛地一沉,自以為已經遇到了絕境。身後伊湖的速度快得難以想象,帶著易於察覺的煞氣。
他正想吩咐白樂天什麼,然後再與伊湖決一死戰,白小少爺已經打斷了他:“不過,現在也不用麻煩尊者你了……還記得我說過麼?只要阿長回來,一切都不會是問題啊。”
伊湖的速度突然減弱了下來,另一個鮮明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幾招逼走了對方,將伊湖一舉擊落,然後朝著離淵二人飛了過來。
來人眉目俊朗,一雙眼睛,黑如點墨,亮如晨星。他飛到白樂天身邊,欣喜地叫道:“公子!”
看著面前男子,離淵頭腦一片空白,一是為伊湖如此輕鬆便被解決,二是為白樂天稱呼他時口氣中的熟悉與親暱:“阿長?”
男子回過頭,眸子漆黑無光:“你是誰?”
“這個是阿長,大名葛昶,你就叫他阿長就好。阿長關鍵時刻總會出現啊。”白樂天伸出手,葛昶乖順無比地任他摸頭,對離淵的眼神卻全然陌生。
……所以說,叫阿長肯定不行吧。
“這個啊,是尊者。”白樂天看了看離淵,猶豫地說道。
“尊者?”葛昶盯著離淵,表情放鬆,倒像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他輕哼一聲,伸出雙手:“把公子交給我……”
沒等離淵說話,白樂天已經惱了:“阿長!”
葛昶無辜地看著他,義正言辭地說道:“護衛工作公子怎可令如此可疑之人擔任,紅綃真是失職!公子,莫要擔心,在下不會犯此等錯誤,定然讓公子安然無恙……”
“閉嘴!”白樂天喝道,“尊者本就是我救命恩人。你保護我,不過是盡職而已;尊者保護我,才是發自內心的意願。你有什麼可以和他比的?道歉!”
離淵就看見這男人轉過頭,乖乖道:“對不起。”
“……”無論如何回答不出沒關係。若是認真作答,卻像是被他耍玩。因此,到最後,離淵仍是一言不發,臉上冷得掉冰渣子。
葛昶雖然在此退讓,白樂天也順勢離開了離淵的懷抱,讓後者很是隱秘地不滿。
葛昶冷笑一聲,一張臉比離淵還冰,在白樂天身後低下頭:“公子,我們這就回……”
“回什麼?”白樂天忽地開口,離淵看見葛昶一瞬間的驚愕,“白曙天早已把持了白府,回去不過徒勞送死而已。”
葛昶猶豫著說道:“那便在城中……”
“城中哪有白曙天看不見的地方?”白樂天眼光淡淡掃過自己兩名忠僕,掃到離淵身上,忽而笑道,“不過,若尊者願意收留我們,恐怕還有一線生機。”
離淵迎著紅綃和葛昶略帶敵意的目光,欣然同意。
——這個時候不同意才是傻瓜!
四人回到江月客棧,葛昶熟門熟路地開了房間,和紅綃拉著白樂天就進去,絲毫不給離淵一點空子鑽。離淵心中遺憾,不過畢竟這裡比神秘的白府強多了。他畢竟受了不少傷,再耽擱下去有傷境界,也就不再糾結,徑直回房療傷。
靈力在體內執行兩個周天,日月亦無聲。
離淵睜開眼時,只覺得神清氣爽。伊湖之樂已經被他整合進了自己的修為之中,若有下次,一定不會如此狼狽。莫說是哨音,就是後來的笛聲,他也不會受多少影響了。
時間過去許久,竟無人來找他,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