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言現在變得好堅強啊……剛剛見到她那麼痛苦的樣子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看她現在好像完全都不在意了。話說你也真沉得住氣,一開始我真以為你打定了主意跟爺搶,原來你還是向著爺的啊,不枉我一直將你當兄弟!你這個碎痕樓樓主也算是有情有義的了!”
兌影用手肘撞了撞身邊一個穿著黑色斗篷披風的人,離影……
看了看破廟的方向,離影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以為變得堅強是件好事嗎?”
兌影不解的看著離影,這麼多年不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說些怪怪的話啊。
“這個天地間,陰陽調和就自然有序,雖然我們天歌有很多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可對於女子來說,若有疼愛自己的家人,長大後又能嫁去一戶好人家,她根本就不必那麼堅強。保家衛國本就是男子的天職。一個女子要變得堅強,這當中需要承受多少的苦難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瞭解……這是很悲哀的事情,並不值得讚許。一個幸福的女子,她根本就不會有需要變堅強的機會。只有不幸,才會逼著人不得不堅強起來面對所有的風雨。”
兌影聽著離影的話,雖然不太明白,但聯想到濯疏言身上所遭遇的,也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至於我是不是向著誰,這倒是完全沒有,因為我從沒想過要和誰爭,只是希望我關心在乎的人都可以得到快樂而已,現在這樣就很好,他們應該都已經清楚的知道彼此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離影看著濯疏言和澤湮墨,即使他們如今都避免去談感情,可現在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他們都是已經重生過的人,也應該是時候重新開始……
離影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偉大,若濯疏言喜歡的是自己,他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的和她在一起,即使會揹負忘恩負義的罵名。但強求的結果,只能是讓別人有機可乘罷了。
濯疏言剛剛想到了的離影,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
“不知道小離……怎麼樣了……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是追著一個黑影而來,那人在這破廟前一閃就不見了,我本是進來探尋,卻發現你似乎很痛苦的跪倒在地。”
“那麼巧?我也是跟著一個黑影來這兒的!一路上小離都跟我一起,住客棧也是挨著,我以為他是被那黑衣人給擄了去……”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些什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這真的是虛驚一場……
“言兒,我知道你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我會支援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將你困住,若……若到了最後我們都僥倖可以不死的話,可不可以重新開始?”
濯疏言抬眼,定定的看著澤湮墨,不過心裡卻湧上一陣酸澀。她何德何能?澤湮墨是因為自己才改變的……人的本性都是很懶的,所有人的改變都不會是沒有因由,她嘗試過讓他自由,卻換來他的'雖生猶死',既然如此……
“等我們真的沒死再說吧……”
澤湮墨微笑。濯疏言沒有正面回答,但也等於是已經做出了回答。
在此刻,即使對於未來還會有未知的恐懼,但不管結果如何,起碼都可以無愧於心。
那晚過後回到客棧,離影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澤湮墨和一眾影衛跟著離影坐在院子裡把酒言歡,澤湮墨脫胎換骨,變得很健談,他說著自己五年來遇到的事,離影也會將碎痕樓裡的趣聞說出來和大家分享。
濯疏言不太會飲酒,因此坐在窗邊看書,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院裡的幾個人,微笑。心裡好久都沒有那麼平靜過了,有當年剛下山時的快樂,卻沒了當時什麼都不懂的懵然無知。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即使不得不承受成長的代價,但成長到一定階段後,也會因為看到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