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讓抬起頭來,眼底一片迷茫。
“好好想想。你有的,而司馬通沒有的,到底是什麼!”
他有的……而司馬通沒有的?他們二人修為接近,年齡接近,物質亦誰也不差誰一分,那唯有人脈上的區別了……他有的,而司馬通沒有……
司馬讓忽然抽氣,眼睛瞪大,目光直直的盯著玉胭兒,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是因為……衣家?”司馬讓說出這句話後,彷彿用掉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了矮塌上。
“你既然知道天剎宮和鐵黎國皇室的恩怨,自然也應該曉得,這一切同衣家亦脫不開關係。天剎宮和衣家的聯姻怎麼能容許因為你而有變數,所以對於你這塊絆腳石,天剎宮必然是欲除之而後快的!”
“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可是實情?”
司馬讓沉默了。九胤和天剎宮的少宮主北冥灩有婚約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他……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他依舊活著卻不願意告知於你的原因了嗎?”
說完這一句,玉胭兒就推著輪椅出了門。留下司馬讓一個人呆呆的愣在那裡,失魂落魄。
出了門,她就輕輕的嘆了口氣。抬眼看了下門口的姬無憂,她一早就知道姬無憂站在門口。
姬無憂將門關上,走到玉胭兒身後推著她回了她的小院。
“你何必要跟他說這些,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姬無憂淡淡的道。
玉胭兒任由姬無憂推著她,看著前方幽綠的樹林,悠悠的道:“我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朋友。你在外面想必已經聽出一些端倪了。那個被傳說已死的衣家前少主衣九胤並沒有死,司馬讓同他之前可謂是知音。
可他出事之後,卻發現他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託付的人。他們是莫逆之交沒錯,但九胤卻不敢將自己活著的訊息告訴司馬讓。就是因為,他是皇子。
九胤曾對我說,司馬讓有身為皇室中人的無奈。他不想他為難。可我覺得,這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因為九胤不確定,司馬讓會不會為了那個位子,而出賣他。畢竟,司馬讓是真的想要。”
“那你認為,你與他說完了這番話,他就不想要那個位置了嗎?”
玉胭兒搖搖頭:“我其實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點醒他。讓他認清楚自己的心,承認自己的選擇罷了。每個人都有一些執念,儘管明知道這份執念會讓自己如墜地獄,卻仍舊樂此不疲。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誰都無法輕易去改變。”
姬無憂推著輪椅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又繼續前行,快到了玉胭兒的院門前才問道:“想要得到自己認為本應得到的東西,這不對嗎?”
玉胭兒淡然答道:“那要看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以及付出這樣的代價是否值得。”
066 榮興拍賣行
往往人們在敘說一個道理的時候,總是以局外人的角度說的理性而精準。那些被開導的人未必是不懂得,只不過執念高於理智罷了。
玉胭兒只是想讓司馬讓看明白,他周圍的人都不是傻子。
轉眼又過了三日。
這三日玉胭兒幾乎沒有出過自己的院子,翻醫典、煉丹、修煉。到了吃飯的時間,姬無憂就會做好給她端過來,並未再去看司馬讓,也沒詢問司馬讓的狀況。
午時,姬無憂準時的過來送吃食,玉胭兒撂下手中的書卷,推著輪椅到後院。
姬無憂擺好碗筷後,開口道:“司馬讓下山了。”
玉胭兒夾起一塊青菜放入口中,淡淡的道:“嗯。”
姬無憂停職了幾秒,又道:“他讓我帶句話給你,他說他想好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