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譽行低低地笑了:“看來你的想象力很豐富。既然你都這麼覺得了,我就不能讓你失望。”
那嗓音格外低沉,徐依懷聽得耳根酥麻。話畢,江譽行還真的湊近了幾分。眼見他的鼻尖將要碰到自己的臉,徐依懷毫不猶豫地張嘴大喊。只是,她還沒把音發出來,嘴巴就被江譽行用手捂住了。
徐依懷轉了轉眼珠,瞧見江譽行唇角那抹惡作劇般的微笑,她便一口咬在他手上。他還微微笑著,似乎不把那點小疼小痛放在眼裡,她覺得不甘心,於是更加用力地咬下去。
很快,徐依懷的下顎開始發酸,她已經解氣,鬆了口就將江譽行推開。
她的手掌微涼,被觸碰的瞬間,江譽行全身肌肉都繃緊了一下。看著手上那深深的牙印,他沒說什麼。
徐依懷趁機閃開,她坐到角落的木椅子上,略帶防備地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從行李箱裡翻出乾淨的衣服,江譽行套上以後才回答:“你人都跑了,我能不來嗎?”
那天徐依懷被祝潼帶走以後,江譽行曾找過徐依懷很多次,但每次都被祝潼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擋了回去。看在徐依懷的份上,他沒有跟祝潼計較,也不想跟她惡交,不料她卻得寸進尺,狠狠地擺了自己一道。
江譽行知道抹茶的離開對徐依懷的打擊非常大,他也願意跟空間她去接受事實和平復心情。只是,他根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女生,會一聲不響地跑掉,獨自躲到這種偏遠的小山村裡。他滿心焦慮、千里迢迢地趕過來,而她卻坐在草地上跟著一隻小羊羔在自娛自樂,那時候他真是想氣又氣不了,想笑也笑不出來。
似乎從來沒有一段感情能讓江譽行這樣筋疲力盡,卻又甘之如飴,他真的不得不對徐依懷另眼相看。
儘管江譽行不遠千里地趕過來,但徐依懷還是不買他的賬:“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管。”
江譽行掃了她一眼,接著舉步向她走過去。
徐依懷被那一眼盯得心裡發毛,她又要閃躲,但他總是能快速地看穿自己的心思,先一步加以阻止。
江譽行用雙手壓在徐依懷的肩膀,毫不費力地將她重新摁回椅子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去哪裡,我當然管得著。”
那語氣很平靜,不過徐依懷卻敏感地察覺到江譽行潛藏著的起伏情緒。腦海裡適時回想起祝潼的勸告,若她在這個時候告訴江譽行,那晚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應該不會相信,甚至有可能應驗了祝潼那把烏鴉嘴。
要是在以前,徐依懷打死都不會相信江譽行會做出什麼衝動而失控的事情。漸漸瞭解這個男人以後,她又覺得江譽行做起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時,一陣短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何媽的聲音也傳過來:“小徐,小江,你們忙完了嗎?忙完就到樓下吃午飯。”
不知怎麼地,徐依懷總覺得何媽這語氣有幾分怪異,她急急應了聲“來了”,然後就壓低音量對江譽行說:“你放手呀!”
江譽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剛才不是要叫何媽嗎?她現在就在外面,你怎麼不叫了?”
徐依懷朝江譽行瞪眼,他明顯就是在跟自己示威,還笑話自己不敢聲張。
把她逗得差不多了,江譽行才將手收回。在他鬆手的一瞬,徐依懷就像一隻從鳥籠裡放出來的小鳥,轉眼就逃之夭夭。
看著徐依懷倉皇逃竄的背影,江譽行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由於江譽行的到來,何媽又多做了兩道小菜。她還要給在田裡忙碌的兒子送飯,因而這頓飯只有徐依懷陪他吃。他鮮少能吃到這些風味獨特的農家菜,胃口倒比平日要好一些。
吃完午飯,徐依懷就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