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那一刻,她已經對你動了殺機,可最後她卻忍下來了,沒有對你出手,想來這已經是她認定的寬容極限了。所以,我才會攔住你,不想你上去,白白丟了一條小命罷了。”姬流觴這麼說,雲夕內心裡其實相信了,可面上還是辯駁著,逞強著。
“就算她是世子妃,就算她現在是天命之女,她也得講個理,不是嗎?我就不信她敢在皇城腳下隨意傷人?再說了,就憑她區區一介弱女子,我才不信以姬大人如此高強的武功會敵不過她。說來,還是姬大人憐香惜玉了,不是嗎?”雲夕冷嘲道,她不相信姬流觴沒有能力對抗安寧,她覺得,定然是姬流觴出於私心就這般輕易地放過了安寧。
而姬流觴呢,聽到雲夕這麼說,他忽然邪魅一笑,站了起來。
“信不信由你。還有,這茶已經冷了,我也該走了。”
“等一等,難道姬大人就坐視不管了嗎?你可別忘了,我之所以跟你合作,那是因為你答應過我,答應我翻出當年的血案,能給我家主子報仇雪恨的。”雲夕一清醒,是知道姬流觴在利用她的,可利用她能夠讓二十年前鎮南王府的血案真相大白的話,雲夕那是不介意被姬流觴所利用,畢竟這總好過落在安寧手中,落在那個女人手中,雲夕覺得會更危險,她覺得那個女人很有可能為了安家,為了她自個兒的地位不惜將她滅口的。
她自個兒倒是不擔心生死,因為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只是長公主跟鎮南王的仇還沒有報了,她不能就這麼被安家的人給殺害了,她得好好地活著,活著看安家給主子們陪葬了,她才能安心地死去。
如今,好不容易將安寧給約出來了,以為能夠打擊到她,讓她就此離開世子爺邊,從而讓世子爺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除了安家,為他九泉之下的父母報仇。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安寧是這麼一個女人,她說的這個訊息,好像對她來說,就跟說天氣一樣,無關緊要,這讓雲夕隱隱覺得,若是聽姬流觴的話行事,那麼很有可能就給安寧提供了緩和的機會,說不定那個女人真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從而保了安明遠。
不行,絕對不行——
那雲夕一想到安明遠可以逃離罪責,她就控制不住道:“姬流觴,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我非要跟你合作不可,你若是這般辦事的話,那我可以直接去找太后娘娘的,我想,一旦我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太后娘娘,想必太后娘娘一定不會無動於衷的,她一定會除了安家給公主報仇的。”說話間,雲夕憤憤地想要出門去。
誰知道,姬流觴輕輕落下的一句話,讓她立即停了腳步。
“雲夕姑娘,二十年前,你沒有將真相告訴太后娘娘,如今,那安寧成為天命之女了,你卻跳出來說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你覺得,太后娘娘會相信你一面之詞嗎?這個時候,你跳出來,只會讓太后娘娘懷疑你,覺得你居心叵測,覺得你定然是為了某個勢力來故意汙衊安家,從而打擊世子妃,讓世子爺跟世子妃反目成仇,讓鎮南王府雞犬不寧,你覺得,你的目的能達到嗎?”
“當然了,若是雲夕姑娘耐不住子,覺得我不可靠的話,那麼可以,大門就在那裡,雲夕姑娘儘管去找太后娘娘好了,只是,若是到時候雲夕姑娘出了事,那就怪不得我沒有提醒過你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姬流觴笑著指了指房門。
那雲夕聽得姬流觴這番分析,頓時頹然地坐了下來。“那麼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讓我去告訴世子爺嗎?世子爺定然不會相信我的,他對世子妃那麼痴,他是絕對不會為此而傷害世子妃的。如此,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而如果我還是不能給主子報仇的話,那我活著還有什麼用,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不——雲夕姑娘,你這個證人還是很有用的,只是時機未到,你得耐心等候。”姬流觴鳳眸流轉,唇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