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離去,沒有半個字的離去。
現在,她和她娘已經將其他的女孩子都儘量的嫁到了人家去了,那些人家也許不是大富大貴,可都是善良,勤勞還有樸實的好人家。
但她並沒有將自己也嫁出去,反倒是在那燈籠下痴痴的等待。
她已經習慣了等待。
但她已經不再憂傷,不再痛苦,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現在一天又已將過去,很平淡的一天。
她想要熄掉燈火,回房去睡覺了。
只是這樣孤寂的長夜,又該如何度過呢?
忽然,她看到,明月下,湖面上,踏lang而來一個銀灰色披風男人。
他孤獨,驕傲,蒼白的臉上鑲著兩個渾濁的眼珠子。
可就是這樣的男人,讓她的心開始跳,跳得很快。
她很想說一聲,“你回來了?”
但她沒有說出口,只因為這時候,一切言語都是多餘的。
她已經緊緊地抱住了他,同時也發現他少了一條胳膊。
“你。。。。。。”
他反擁住驚慌的她,淡淡道:“有了你,少一條胳膊又有什麼關係?少了它,我們從此能過一些平淡的日子了。”
她沒想到冷漠的他會說出這般甜蜜的情話,是啊,在這最甜蜜的時刻,只要他們能夠相守,少一條胳膊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明月升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明月,就算有時候找錯了也沒關係,只要抱著心念不滅,總有一天,她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白雪呢?白雪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嗎?
風雪。
那一是處無邊無際的風雪之所。
神州大地之上只有一處有如此浩渺的風雪。
從來只有一處,天下地下獨一無二的風雪之處。
崑崙山。
還是夜晚,還是那間孤零零的小木屋,還在風雪中搖搖欲墜。
木屋內,爐火旁。
這世上就有兩個風雪般的男人,帶著滄桑和落寂,坐在一起,烤著爐火。
他們坐著不說話,任由那呼嘯的風雪響徹耳畔。
在這崑崙山上,風雪般的男人只有兩個。
蘇情和蘇代。
兩師徒默默的坐著,看著爐火,想著自己的心事。
“師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年輕一些的少年低聲喊了下。
“恩。”
“您說他會來嗎?”
蘇代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見到他嗎?”
蘇情頷首道:“是。”
蘇代道:“為什麼?”
蘇情道:“因為他是徒兒的朋友。”
“朋友?”蘇代仔細的咀嚼了一番這兩個字,才嘆道:“什麼是朋友?”
蘇情道:“意氣相投,生死相交。”
“意氣相投,生死相交?”蘇代道:“說得好。”
蘇情道:“是。”
蘇代道:“你不想和他一戰,不想奪下天下第一劍的名聲嗎?”
蘇情道:“想。”
“既然想,為何要與他做朋友?”
蘇情想了一會兒,才道:“朋友是朋友,名聲是名聲,雖然他是我的朋友,但我不會因為而手軟!”
“咳咳咳。。。。。。”蘇代大聲的咳嗽起來,他面色蒼白的可怕,忽然“歐”了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師傅?”蘇情急忙去撫順他的後背,擔憂道:“師傅,您的身體越來越差,讓徒兒下山給您抓點藥吧。”
“不用了。”蘇代擦去唇邊的鮮血,搖搖頭道:“我這病是治不好了,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