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朱世紳差小杜予誠這塊免死金牌出場,杜皓天心頭的火氣也硬是不清。
還是龍依心疼兒子,瞋了他一眼。“你幹什麼?兒子又沒得罪你,有氣你不會衝老太爺發去?”
“我不正在對他發嗎?”杜皓天低吼一聲,嚇了杜予誠一跳。
龍依趕緊遣人將杜予誠送回家去,免得小兒被他老子嚇破膽了。
待保鏢將杜予誠送走後,龍依走過來伸手要幫他穿衣。
“不必你動手,我自己會穿。”他如果連衣服都無法自己穿,還能算是個男人嗎?不如早早跳海了結算了!
龍依想了一下,隨即會意。這傢伙的大男人主義又發作了。
真是有病!他身體不適,讓人幫一把會死啊?非得這樣死撐活撐,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嗎?
以前她不說他,也是因為心裡想著或許一個月、或許半年、頂多一年吧,他的傷肯定會奸,到時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彌補,乖僻的性情自然也會跟著好轉起來。
畢竟,原本能蹦能跳的他是很活躍、很開朗的。
可從他出車禍到現在,三年了,他的傷依然好不了。
那神經的損傷估計是永久性的,既然如此,他也就該面對現實了。
他總不能成天黑著張臉,讓周圍的人怕他一輩子吧?這樣他活得難受,他的親人朋友也跟著受累,太不值得了。
“我說皓天,『互助合作』這句話你聽說過吧?你——”
“少來!”他一揮手,截斷她的話。“我是絕不做廢人的,要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讓人服侍,浪費米糧,不如立刻斃了我!”
“你怎麼這樣死腦筋?你的腿不行,不代表其他地方不管用啊!起碼你還有顆聰明的腦子、健全的雙手,照樣可以做很多事,不是嗎?”
“你不是我,怎麼能瞭解我的心情!”昨夜,他有多麼想抱她。
整整兩年沒見了,他日日夜夜地牽掛著她,沒想到在春夢連連中,他真見著了她的身影,那幾乎讓他誤以為是上帝的奇蹟。
他想摟著她歡呼,抱著她跳舞。
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兩條腿不聽話啊!
他只能傻躺在床上。讓她帶領他遊行於巫山雲雨間。
他不否認那過程是快樂的。可他的男性自尊很受傷啊!
一個無法抱著妻子的丈夫,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愛憐他的妻子。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雙腿不能行走的事,但現實就是現實,不是你想逃避就逃避得了的。”她盡全力安撫他。“更何況,不管是老太爺、予誠、還是我,我們都不覺得你是累贅,為何你非要將自己當成廢人不可?”
“什麼現實?什麼逃避?”他氣極,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現實是,我只能被你壓在床上,做那任人擺佈的一方!現實是,我兒子都已經會跑了,做老子的我卻連動一下都不行!我還有臉嗎?”
他的比喻讓龍依臊紅了一張花顏。“你真是……虧我還千里迢迢地從美國趕回來看你,滿心想著你能看在我和兒子的分上,振作一些,結果……你真是太致我失望了。”
“別告訴我你是自己回來的。”哪這麼巧?他才中了朱世紳的招,她就出現了。這一切分明是朱世紳安排好的!
“確實是老太爺叫我回來的。但為什麼我扔掉查了一半的案子就這樣衝回來?還不全是為了你!”
“但這兩年來,你確實沒一回主動回來過,甚至連一封信也沒有!”
“你不是也沒半封信,更沒打過半通電話!”
“我忙著上課和做實驗啊!
“我更忙著與周問添鬥法、找你父母啊!”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就這麼對吼了起來。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