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親自馭馬,李憶然在他身後跟著。
再後面,則是一串又一串全副武裝的西夷士兵。
李憶然呸呸呸吐出幾口路上濺到嘴裡的風塵,對著馬上的男人,怒道:“沒想到將軍就是這麼對待戰俘的。”
她的雙手被縛,牽在男人的馬後。
一路上要費力跑著,才不至於被拉著走。
男人回頭,冷冷瞥了她一眼,但是沒說話。
李憶然看了看自己已經被那繩索磨的有些破了皮的手腕,心道:“回頭等本宮自由了,定要你加倍奉還。”
烏泱泱的大軍,就這麼一路悠哉悠哉地行至益州城下。
李憶然眯著眼,看著遠處的城頭。
上面果然站了不少人。
她的視線飛速掃過。
卻發現,並沒有流鶯的身影。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接著趁勢拉了拉綁著李憶然的繩索。
李憶然只覺得一股子巨大的力道牽引著她向前。
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帶到了馬上。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了看,剛好和那男人打了個對眼。
李憶然:“"
男人牽了牽馬,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那益州城城頭的邊界上。
面帶挑釁的扯了扯手裡的繩子。
李憶然有些無語。
不過也好在衛風那小子不在,不然看到了這般情形,必定又要大鬧一場。
說到這裡
她倒是有些想念自家的小侍衛了。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在擔心,他有沒有好好的把訊息帶到?
朝廷那邊的動向怎麼樣?
李憶然看著風沙漫漫的益州城,心思卻飄到了千里之外的京都
衛風不眠不休架馬三天。
終於在第三日的子時,到達了京都。
他渾身肌肉緊繃著,精神也高度緊張。
已經是強弩之末,完全拼著一口氣,一路上不敢歇息地奔來了京都。
手底下的馬兒顯然也已經力竭。
在馬蹄踏進益州城的一瞬間,便渾身乏力,癱倒在了邊上。
衛風眼神裡露出幾絲不捨,摸了摸馬兒的頭。
他看了看緊閉的城門,知道這三更半夜的,京都大門暫時還開不了。
但是
他也不相等。
更來不及等。
把馬兒栓好在了一旁無人的地方後。
衛風一個縱身,在京都的大門處幾個輕踩,扶搖而上,到了最高處。
看了看已經宵禁了的京城。
他心裡思索著。
現在該去哪裡?
應該找誰?
衛風有些不安地摸了摸手裡的無名劍。
這是他一個細小的習慣。
自從之前幾次沒有保護好公主,讓公主置身於危險之中後,他經常會在無意識的時候,做出此等行為。
為的就是為了,讓手裡的那柄劍,隨時做好出鞘的準備。
當然,需要做好準備的,還有他自己。
他看著遠處萬籟俱寂,沒有一絲光亮的京城,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煩躁。
忽然,衛風的瞳孔緊緊縮成一團。
“!”
遠處竟然還有一處亮著燈火!
他有些驚喜,隨後顧不上疲憊的身軀,一路輕功飛躍過去。
衛風的功夫早就已臻化境,踩在那京城的處處屋瓦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也沒有驚動任何一個熟睡的百姓。
眼看著遠處那棧燈火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