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此刻的情景,倒像是千鋒銀槍變成了大將軍,而那些細小的白色髮絲就是小兵。
將軍往哪裡走,小兵便緊緊跟在身後,片刻不離。
這有什麼用?
劍晨雖看出了關竅所在,心中卻有一點疑惑,就這麼跟著槍走,就能傷到自己?
他槍盾一收,長槍往邊上一引。
果然如同猜想中那般,所有白色髮絲在槍身帶出的氣流牽引下,全數往旁邊飛去。
倒像是揮舞著一面旗幟,隨著旗杆的舞動,白色的破爛旗面迎風招展。
“呵。”他輕笑一聲,譏道:“這就是你的憑仗?”
千鋒銀槍在旁引之後,再不去理那些髮絲,手臂陡然一震,槍身回位,尖銳的槍頭再度直指唐子昱,身形大展,疾刺而去!
唐子昱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倒也沒有束手就擒,而是盡力往側面躲去。
劍晨冷哼一聲,腳步微錯,調整著槍尖所指,依然攻勢不改。
“小心!”
“小心!”
突然,安安與花想蓉兩女的驚呼聲傳來,令他心下微怔。
這聲小心……到底是說與他,還是唐子昱?
正疑惑著,眼前隔了一丈多距離的唐子昱似乎力不從心,已經停了下來。
內力耗盡,跑不動了麼?
劍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彷彿已然看到千鋒銀槍洞穿對方左肩時的哀嚎模樣,心中那股從未有過的快意湧了上來,令他不由再度加快了速度。
一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
他身形剛動,突然只覺背心處傳來一點涼意,緊接著,這點涼意驟然放大到整個背部,彷彿被什麼致命之物鎖定了一般。
面色突然大變。
他雖初入江湖,卻也經歷了數次生死大戰,這種寒意徹骨的感覺,往往只出現在生死關頭。
這是每個過著刀頭舔血的江湖中人都會慢慢養成的,身體對生死危機所自然產生的敏銳感知!
正好此刻,他的目光正對唐子昱,卻驚然發現,雖然唐子昱沒有動,但臉上竟一絲驚慌無措的神色也沒有。
反而面上掛著他一貫的戲謔冷笑,一雙狹長細眼不住往他身後瞧去,目中滿是興災樂禍的意味。
這絕不是一個將死之人應該作出的反應!
劍晨的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突然,他想起一事!
那些跟隨氣流的白色髮絲!
不會吧?!
他臉色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前衝的身形不變,人已猛然回頭,一見之下,心頭大駭!
在他的身後,無數密密麻麻的白絲正浩浩蕩蕩地往他背部扎來。
速度不見得有多快,但卻很堅決,就如同他殺唐子昱之心……
竟連身體移動所產生的微弱氣流,這些白色髮絲都能感應得到?
為了印證心中所想,他在疾衝中,右腳突然狠狠往地上一頓,身體頓時由前衝改為平移。
在過程當中,他的眼睛注視著後面緊追不捨的白色髮絲。
果然,受他平移時帶起的氣流影響,這些髮絲,竟然如同活過來一般,在空中拐了個彎,仍然緊盯著劍晨而去。
“這倒是令人厭煩!”
劍晨的眉頭微微皺起,但也並沒有太過擔心這些髮絲。
畢竟,面對這種只攻一面的攻擊方式,無論數量有多少,一把傘,足矣。
若將那些髮絲比喻成暴雨的話,所有無處避雨的人都會作出同樣的反應……撐傘……
劍晨的反應,也是如此。
千鋒銀槍突然一收,銀光再現時,已換作天紋銀傘。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