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得暗中忍耐下來了。
待全部被綁好後,又有衙役來清點人數,共計五十九名犯婦,有五個衙役負責押送,為首的一個衙役姓黃,三四十歲的年齡,五短身材,長得其貌不揚,他用一雙三角眼先掃視了眾人一眼,便開始講起路上押送的規矩,無非就是一切聽從指揮,有擅自行動的,可當場亂棍打死,那顧瑛正在發呆,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過了一會兒,黃衙役便指揮著顧瑛一眾犯婦出了院子,引得四街八舍紛紛出來看熱鬧。
且說黃衙役押著顧家犯婦們走了一二十日,每日風餐露宿吃不飽不說,最讓顧瑛擔憂的是這些衙役們,仗著職務專門禍害裡面壓押的犯婦們,顧瑛害怕被禍害早跟顧珊兩人將臉上塗了泥巴,又總躲著他們,好在裡面的犯婦們多,這夥衙役們也不曾留意她倆。
這日到了望州境內,因連日來天氣越發嚴寒,女眷裡已有多人染了病,又有兩人得重病死了,大大拖累了行程,中午,眾人走到一處無名大荒山,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黃衙役給五六個婦人解了綁手的繩子,命她們燒火做飯,其中便有顧瑛。
顧瑛正幫著搭灶,一旁有個婦人叫她去撿柴,顧瑛走了很遠才撿了幾個枯柴爛枝,不知不覺中竟走到崖頂,她遠處望去,只見墨色的山體無邊無際綿延到天盡頭,山低處浩海瀰漫,猶如站在雲端一般。
顧瑛看著遠處風景一時有些發呆,因對前路未知,她心中彷徨難安,她自然不想去做當軍妓,這些日子裡總想著暗暗逃走,只是衙役們看守嚴密,竟一直找不到機會。顧瑛正在發愣之時,遠處有一個聲音罵道:“你這小賤蹄子,鍋都架了起來,淨等你的柴回來呢,倒在這裡躲懶,仔細我到黃大人跟前告你一狀,叫他賞你幾記水火棍!”
顧瑛回頭一看,見罵人的是顧家本族一個嫂子,因她夫君叫顧海,眾人都叫她海嫂子,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頭先幾日拿著銀子賄賂衙役,後銀子使完了,便乾脆拿自己的皮肉去換,因此這人雖也是顧家的犯婦,卻跟旁人不同,她不必被綁著手,只需幫著衙役們監管著其他犯婦便。只是這人不說與族人互相照應,還明裡暗裡欺壓旁的婦人,有幾個同族的女人很是看不起來她,此時尋過來,想必是見顧瑛久久不回的緣故。
顧瑛雖說不恥她為人,也不敢得罪她,老話說現官還不如現管呢,她應了一聲抱著柴便回去了,只是卻因頭幾日下了雨,撿的柴都是半溼不幹的,半日點不起火來,好容易點起來還燻的人直流淚,顧海家的氣得直跺腳,說道:“我的好姑娘,我千金萬貴的好姑娘,看在你年齡小的份兒上,特意指了一個最輕省的活給你幹,你倒好,撿了幾根柴半點用處也沒有。”
顧瑛心中暗罵一句,還最輕省呢,地溼路滑的,稍不小心就會跌下山去。然而顧瑛氣歸氣,也不敢說什麼,因顧涉連累了族裡,這些人每日拿著她跟顧珊兩人出氣,顧瑛還知好漢不吃眼前虧,那顧珊卻是個爆炭脾氣,被欺壓了必定要罵回去,因此也弄得這顧海家的越發暗地裡打壓她們倆。
顧珊見顧海家的譏諷顧瑛,正要跟她對罵,顧瑛暗中拉了拉她,突然,一股念頭湧上她的心頭,也許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機會,顧瑛連忙抬頭對顧海家的說道:“嫂子有所不知,連日下雨,乾柴不好尋,怕是要走好遠呢。”
顧海家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道:“難不成因路遠就不尋了?幾位大人走了一日的路,肚子正餓著呢!”顧瑛陪笑說道:“嫂子說得對,都是我的不是,我現在就去撿柴禾來。”頓了頓,顧瑛又說:“只是現在已經耽誤了半天,再捱下去,只怕要耽誤趕路的時間,不如叫珊娘陪我一起去撿柴禾。”
顧海家的見她說的有理,便解了顧珊的繩子,又警告了一番,便打發著她倆去撿柴。顧瑛拉著顧珊匆匆往崖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