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德利涅,德利涅就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面,腳步輕快,
“跟上吧。”
陳靈嬰愣了一下,跟上了德利涅的步子。
二人一路走下研究院的大樓,外面的雪停了,但是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天地一白,路燈一照,倒有幾分白晝的感覺。
陳靈嬰看著德利涅將外套脫下幾下將車上的雪掃落,然後開了車門坐進去,
“來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陳靈嬰沒有絲毫猶豫進了車,然後關上車門。
汽車在路上行駛,開出了普林斯頓大學,七拐八拐,最後在一棟小洋樓前停下。
德利涅熄了火開啟車門,掏出鑰匙開啟了家門,他自顧自在前面走著,陳靈嬰落後幾步跟在其身後。
德利涅開啟了書房的門,
陳靈嬰卻在書房前停住了腳步。
她看著德利涅熟練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像是突然陷入了什麼回憶中。
普林斯頓有傳言,任何人都不能進德利涅的書房,不然你一定會被他揪著衣領扔出來的。
陳靈嬰看著屋內的裝飾和傢俱,總體以紅棕色調為主題,傢俱看得出來都有一定年頭,桌上的電腦是最近兩年的新款,書房很乾淨看不到雜亂無章的草稿紙和廢稿。
不過垃圾桶裡有很多碎屑,旁邊是一臺碎紙機。
德利涅不知道在椅子坐了多久,他突然抬起頭,
“怎麼不進來?”
“普林斯頓有傳言,德利涅子爵的書房只有他自己能進。”
德利涅冷笑一聲,“哪來的謠言?這間書房又不是隻進來過我一個人。”
只是當陳靈嬰走進書房一步之後,德利涅再次開口,
“算上你,是三個人進過這間書房。”
陳靈嬰愣住,
“自己找個地方坐吧。”
德利涅說著開啟旁邊的唱片機,挑了一張唱片放上去,
是英格蘭小調,節奏微快,能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
陳靈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德利涅一會兒開啟電腦或許是在看郵件,一會兒又拿起桌上的一本本列印書不知道在看什麼。
陳靈嬰什麼也沒有說,就那樣坐在沙發上。
直到那首英格蘭小調結束,唱片機的轉檯不再旋轉,唱針停住。
一道人聲響起,
“新年快樂。”
陳靈嬰愣了下,抬頭看向德利涅,
德利涅面上帶著笑,伸手摸了摸那張唱片,
“老師,新年快樂。”
十二點的鐘聲同時被敲響,
“咚——”
陳靈嬰的呼吸幾乎是凝滯了一瞬,德利涅的老師,是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
Y國的《每日電訊報》曾經這樣評論過格羅滕迪克,
“他是20世紀後半葉最偉大的純粹數學家。他的名字在數學家中所贏得的尊敬,就像愛因斯坦的名字在物理學家中所贏得的尊敬一樣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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