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然點點頭,陳靈嬰不放在心上自然是最好,
“誒,我說,你怎麼老是死氣沉沉的,年輕人,活潑一點嘛!”
陳靈嬰停下腳步,話是對著楊澤然說的,眼睛卻不看他,
“你的話真的很多。”
“對對對,我話多,也不知道年少老成的小學妹和我待久一點能不能也多說幾句話,獨角戲真是不好唱啊……”
陳靈嬰沒有聽完楊澤然的話,她自顧自往前走著,身後的聲音停頓了一瞬腳步聲就追了上來,
“你還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楊澤然目送著陳靈嬰進了宿舍而後又將門關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帶半分猶豫。
“真的是,好歹也說個再見嘛!”
楊澤然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他不是會用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的性子,更不會在別人明顯的不理會下一直開口說話。
他覺得更奇怪的是,這似乎是他的潛意識在驅使他。
驅使他去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情,好像不那樣做,他未來的某一天就會後悔。
抬手撓了撓頭,本來就有幾道數學題沒懂,超負荷的思考讓楊澤然有點頭疼,倒吸一口涼氣,而後梗在喉間——
門被開啟,陳靈嬰皺著眉看著他,上下打量了幾眼,轉身進了宿舍,而後又走出來,在楊澤然摸不著頭腦的思緒中伸出手遞給他一樣東西,
“蒸汽眼罩。”
楊澤然微怔。
通體黃藍兩色,上面還帶著海綿寶寶的印花,看起來花裡胡哨的,不太像是陳靈嬰會買的東西。
房門又被關上。
楊澤然拿著蒸汽眼罩左右翻看了兩下,而後突然笑出聲來。
他這幾天沒睡好,又被幾道題目折磨,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眼底紅血絲很重。
小學妹,還挺細心的。
中午兩點半,六人在宿舍樓下集合而後按照莊巖所說的路線去往教室。
教室不算大,待五六十個人卻是綽綽有餘的,六張桌子面對面排放著,像是班級舉辦晚會活動時的樣子。
幾人坐下,還沒等多久走進來一個人,風風火火的,手裡拿著一沓試卷,
“我叫林琳,是今年省隊的帶教老師,現在開始考試。”
林琳一邊說著一邊將試卷分發下去,六人雖是兩兩面對面旁邊還有人的座位分佈,林琳卻絲毫不擔心所謂的作弊抄襲。
首先,他們同為省隊成員,最起碼在未來一個月內是盟友而沒有競爭關係。其次,數學這種東西,不是抄了就能懂的。最後,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六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作弊,是為人不齒的。
陳靈嬰粗略看了一眼,就發現這張試卷的題目,比聯賽那天的四道加試題還要難上幾分。
“你們今天下午的任務就是這張試卷,交卷了就可以去吃晚飯了。”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林琳已經做好了和他們在這裡耗一個下午外加半個晚上的準備了。
這些天之驕子,傲氣太重,有時候還是需要適當的挫折來打磨打磨。
除卻一張試卷,林琳還在桌子中央放了一疊不算薄的a4紙以及兩個計算器。
六人做題的功夫,林琳也沒有閒著,開啟隨身攜帶的膝上型電腦,將六人以往參加比賽的試卷都調了出來。
第一個看的是楊澤然,除卻今年和去年楊澤然參加競賽時做的試卷,林琳還和自己在三川一中教書的老同學打了招呼,要來了楊澤然每次考試的數學試卷和答題卡。
典型的天賦型學生,從高一入學到現在,始終保持年級前二十的成績,數學成績多是滿分,競賽試卷上分數極差不大,均分較高,穩定的高分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