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風差點兒沒吐出來。這哪是什麼酒啊?要說是水還差不多。其實狄風不知的是,這酒囊裡所裝的是米酒,度數低,根本就不能與二鍋頭老白乾去比。可當幾口酒落肚,狄風也感覺渾身不再冷了,並且隱隱有了些醉意。
這時樊噲似乎有些喝高了,大著聲音道:“嬴政那個狗東西,他還沒死就讓人去給他墳墓,害得我們都像勞役和囚犯了!再有,這些勞役和囚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看著,找個機會就想逃,真是他媽的快氣死我了!”說完,還那眼睛瞟了一下狄風。
狄風猜想這話有一半是說給他聽的,大有指桑罵槐的意思,但他沒有搭理樊噲,只是去瞧劉季。但見此時劉季坐在那裡,面色沉鬱,似在想著什麼心事。
而事實上,劉季也的確正在想著什麼心事,也在想家中的老婆呂雉和一對兒女。同時,他也覺得前去路途昭昭,且已逃跑了那麼多勞役和囚犯,等自己到了驪山,也不知自己到時候是否還能夠活著回來。
對於劉季面露沉鬱的表情,狄風已知道出了幾分,心想此時的劉季,不會是在想著要把勞役和囚犯們放走吧?就在狄風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聽臉色沉鬱的劉季對盧綰說道:“盧綰,現在我們押送的人就剩下了二十多個,逃走的已有一半,按照法律我們的腦袋明顯不保,說說今後我們該怎麼辦吧?”
不等盧綰搭話,狄風便趁機說道:“我看不如把勞役和囚犯們放了,讓他們獲得自由。”
“你小子說什麼呢,把他們放了,你好藉機也能逃脫對不?想的倒美!”
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說這話的人是樊噲。
這時就聽劉季說道:“樊噲,你老實在那給我待著,這位小兄弟說的跟我想的一樣,讓他接著說。”由“小子”轉瞬間變成了“小兄弟”,劉季不愧是個流氓,改口也快。
狄風見劉季讓他繼續說,索性就把他所知道的史實全部抖落了出來:“我的意思是說,等把大夥放了,肯定有人感念劉亭長的豪爽仗義,必不會走,到那時可帶領這些人前往芒碭山暫時躲避起來,等待時機再出山。”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你怎知他們不會走?我們有何時機等待?你這不是要坑我們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投嗎?”樊噲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對狄風大聲吼道,“你小子剛從山裡吃苦出來,也想讓我們到山裡受活罪啊!”
樊噲說話總是這樣不禮貌,狄風有些氣了,也大聲說道:“信不信由你,給你們指一條明路,你們要是不聽,我狄風也沒有辦法。”
在狄風心裡,他感覺所言是順應時代洪流,何況史書上也是這麼記載的,自己即使再穿越而來,總不能胡說八道改變歷史吧?
但很快,狄風就為自己的順應時代洪流而後悔了。因為當劉季喝完酒之後,去放那些勞役和囚犯們時,那些人竟然一轉身就都跑沒了影子,只有三個人留了下來。
面對此情此景,狄風不得不在漆黑的夜色裡感嘆道:“世道人心,真是世道人心啊!”
“世道人心個屁,都是你小子出的餿主意。”樊噲首先向狄風發難了,並過去將狄風按到在地上。
狄風沒有掙扎,他知道,無論怎麼說,主意都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作為一個男人,就要敢於擔當,即使樊噲把他用刀剁了,他也認了,誰讓自己太相信司馬遷那老頭寫在《史記》上的話了呢!
樊噲一見狄風沒有掙扎,便接著又道:“今天你可把我們害慘了,老子要是再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也不知老子我長著三隻眼睛。”說著話,樊噲揮拳便搗在狄風的頭上。
“事已至此,不要鬧了。”劉邦揮手攔住了樊噲。
狄風沒想到劉季會攔住樊噲,當即對劉季產生了一絲好印象。然而,只聽這時劉季對樊噲說道:“把這個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