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我‘金屋藏嬌’了。”尚金堂頗有話外意味,“啊哦——是打引號的。我們中文系的人,都喜歡玩點兒文字遊戲,你別太在意。看你緊張的——沒事的,那好吧,以後——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出去開會。有論文,我們就宣讀;沒有論文,我們就一起去學習……喂——”尚金堂桌上的電話鈴響了,“喂——我是,啊呀呀,是你老兄啊!——我告訴你,專業沒問題,這次,他主要是英語分太低啦。——破格要透過校委會。——麻煩的很呢!錢少了,不夠打發,打發了,也是打水漂。錢多了,他又出不起。我看,算了,算了,今年肯定不行了,錄取工作都已經結束了,讓他好好準備英語,英語過了,我這邊專業的,肯定沒問題。明年吧,讓他明年再考吧——好好好,別白費勁了,不客氣,行行。沒問題。——哎呀,我們誰跟誰啊?一筆寫不出兩個尚字,是不是?”尚金堂掛了電話,看著夢飛,笑了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嗓門太高、太大,略微顯示出歉意和尷尬。 。 想看書來
高等學府 第二十八章(2)
“哎呀——要考我博士的人實在太多!排隊都排到後年啦!”
“尚老師,我先走了。”
“別急,我有本書送給你,剛出的。”尚金堂正要開抽屜取書,電話鈴又響了,“喂——啊——是你啊”他刻意壓低嗓音,語調卻有些曖昧,“在哪兒呢?好——哦,你稍等,我馬上給你打過去,我這裡——有客人。”
尚金堂欠了欠身子,掛了電話,卻又把電話聽筒給拿下來,放在桌上,搖著頭說:
“沒辦法,成天就是電話多、事情多,一點安寧都沒有。”電話聽筒裡傳出急促、機械的聲音——嘟嘟嘟嘟……
“給你,《現代漢語現象分析錄》,剛出的,我給你簽上名了。這樣啊,你以後要經常寫些短文章給我看看,不一定是要發表的,不一定是要完整的,只要有什麼想法,有什麼靈感,就寫下來。一片紙、半頁紙,都可以。我們可以經常交流、討論。對了,我寫兩行字,看你認識不認識。以後,我給你批閱論文,不認識我的字可不行。呵呵——”
夢飛還沒有明白他意思,他已經寫好了兩行字,遞給夢飛。
夢飛接過字條,剛想說“挺漂亮的字”,卻斷斷是開不了口了,上面寫著:你生是我的人
你死是我的鬼她把字條放回到桌上,不禁打了個寒顫。面部兩側和兩隻胳膊上因為體溫驟降而起滿了雞皮疙瘩,上齒咬著下唇,茫然不知所說所做。一秒鐘也坐不住,即刻站起來,與尚金堂道別。
尚金堂卻開口了:
“坐坐坐,坐坐坐,隨便寫幾個字,你不要緊張。認識的吧?認識就好。以後,我有什麼想法,有什麼靈感,也會隨時寫下來,跟你交流。在漢語方面,我是你的指導老師,但是,在思想交流方面,我們是平等的,相互的,彼此的。我們要開始在各個方面和諧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向縱深方向發展,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都是東方大學的老師,我們之間都不必以老師相稱,你說呢?”尚金堂頓了頓,抬頭端詳夢飛的臉龐,“如果你同意,我們就先擁抱一下,禮節性的擁抱一下,好不好?算是個口頭約定,呵呵——”
尚金堂正要站起來,卻見夢飛禮節性地道別,轉身開門,頭也不回,走了。
尚金堂著實沒有料到夢飛竟然如此態度,自己招收的女弟子,個個都順順溜溜的,像只兔子。這個夢飛,彆扭得跟李崇霄一個德行!
“我堂堂的院長,我還就不信我搞不定你這個二十八歲的丫頭片子!”他啪的一下把電話聽筒放回電話機上,“搞不定你,就拍死你!我還就告訴你了,拍死你如同拍死一隻蒼蠅!”尚金堂衝著關閉的門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夢飛看看時間,該去東院的學生食堂吃晚飯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