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她記得這好像也是秘書的工作之一,可她完全忘了。
他一怔,隨口撒了個小謊,“無妨,我也常去外面吃。”
其實他對吃不挑,過去都是她替他訂便當的。
“那就好,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如果漏了什麼請提醒我。”崔妏薔相信了,鬆了口氣。
“那你呢?你中午吃什麼?”他猜想她八成也忘了吧。
果然,她呆了呆,“我……還沒想好,可能等等出去隨便買點東西。”
“你的腳那樣,怎麼出去?”他看她壓根連吃午餐都忘了。
“還好啦,只是走得慢了點……”假的,其實腳受傷包成這樣超不方便,不過她不想對他說這些,反正不趕時間慢慢走也沒差。
韋佑書看著她,心裡那種“這不是葉秘書”的感覺又更強烈了。
但即便他心裡疑惑,卻也知道這裡不方便說話,旁邊那幾個女人表面上低頭工作,實際上根本就是豎起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他可不想鬧什麼辦公室緋聞。
“你自己斟酌吧,傷沒好就別逞強了。”說完,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既然回來上班了,下午進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交代。”
“哦,好。”她點頭應了。
崔妏薔其實在考慮,是不是該問問韋佑書關於自己“前世”的事。
她很想知道“崔妏薔”是真有其人,還是隻存在她的幻想裡,而如果“崔妏薔”真實存在,現在又怎麼了?
然而自己目前的身份只是失憶的葉秘書,哪好細問上司的家務事?因此她原本想著至少先和韋佑書打好關係,之後再慢慢打聽。
卻沒想到訊息竟來得如此迅速,讓她措手不及。
昨天下午韋佑書對她交代完公事後,才說今天不會進公司,結果今天一大早卻突然打給她,要她替他送那份被忘在辦公室裡的禮物過去。
她匆匆進了他的辦公室,找到先前他們一起挑選的禮物,搭上計程車到他家,卻被前來應門的他嚇了一大跳。
他滿臉疲憊,眼中充滿血絲,看起來像整夜沒睡。不過身上的黑色西裝倒還整齊,像是剛換過了。
“你怎麼會弄成這樣?還好吧?”她不禁脫口問道。
而且……她還真不習慣他穿得這麼正式的樣子。
韋佑書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會開車嗎?”
他也曉得自己這狀況不適合開車。
“會。”直覺答了以後,崔妏薔才突然想到“葉瑾彤”不知有沒有駕照,頓時又面露難色,“呃,不過可能不太方……”
“算了,你的腳這樣也不好開。”他打斷她的話,“我還是搭計程車好了。”
“你這樣真的可以嗎?若有什麼非辦不可的事,我替你跑一趟好了。”他這個樣子真的讓她有點擔心。
“我非去不可。”韋佑書搖頭拒絕她的好意,不過見她擔憂的望著自己,也不知怎地忽然脫口道:“你也別回公司了,等會兒陪我一起去好了。”
“咦?”陪他去哪?
他的嘴角勉強揚了揚,給了她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送她的禮物是你挑的,我想也該讓你見見她。”
若說當她聽到他向計程車司機報上崔家地址時,心情是錯愕和激動,那麼當她看到自家靈堂的佈置時,整個人完全傻了。
那張放在靈堂正中央黑白照裡的年輕臉孔,是她再熟悉不過、看了二十幾年的……
她心底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崔妏薔”是真實存在過的人,但現在卻死了。
她難以形容心底的震撼,像是一桶冰水當頭淋下,冰涼透骨,她渾身虛軟,幾乎站不住。
她死了……她竟然死了?!
這世上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