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兄準備過來。還有赫連天道的弟子鄭華髮及教中幾位高手,你要小心一些。”
林峰傲然一笑道:他們願意來,我當然是歡迎之至,早就想看看赫連天道有何過人之處,見識一下他的弟子,也是好的。“
“你不能太小看了鄭華髮,他可能已得到赫連天道的真傳,而你的武功雖可以達到高手之境,但卻離宗師及最高境界還有很遠一段距離!”花雅蘭有些語重心長地道。
林峰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深深地望了花雅蘭那動人的眸子一眼深沉地道:“謝謝你提醒,實話說,我真的是沒有師父,更不會有真正的宗師級人物指點我,倒要聽聽你的高見”
花雅蘭欣然地望了林峰一眼,道:“我也並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一種境界,但聽我爹爹說,一個人達到武學最高境界,並不是招式,而是招意,一個真正的高手,並不在形,而在心,在意,意到心隨,我觀察過你,在與敵人相鬥之時,你不能達到‘至虛極,守靜篤’的清明之境,一個高手重要是保持脈中清明,心中清明,平湖之水能映月,己心若水,敵動若月,敵動則心明,方可制敵於失機,防患於未然,這是一種不勝不敗之境。”
林峰不禁瞠目結舌,花雅蘭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心絃,雖然林峰所修習的武功極雜,但像花雅蘭種直指而明確的闡述武道,卻是從未聽到的,但每一句都是那樣實在且真切,旋又一想,自己體內的魔性根本不由自已控制,想達到武學的最高境界,卻是幾乎不可能,不由萬分遺憾,更是堅決去找禪宗活佛的念頭,又憶及當自己與神鐵心靈相接之時,自己不是能達到那種空明虛無的境界嗎?心中不禁又升起一線的希望。
花雅蘭看著林峰那變化異常的快捷神色,知道林峰正在思索著某一件事情,也陪著林峰沉默了一會兒。
林峰望了望花雅蘭那誠摯的眼神,真誠地謝道:“雅蘭的這番話真叫我茅塞頓開,想來教主定是已深深地體悟到了這種境界,才會有此說法。”
花雅蘭傲然一笑道:“我爹當然已達到這種層次,早在十五年前便已深深地體悟到,最近卻是在思索更高的境界,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享受,反正我爹十年來都一直在思考,在體悟。”
林峰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驚聲問道:“還有比這更高的境界?”
花雅蘭悠然神往地道:“我不知道,但我爹曾說過,武道永無止境,就算一個人能夠活上十世恐怕也終悟不透他的最高深之處,我爹常對我娘感嘆,人生苦難,有太多大多不明瞭的事有待我們去開發,但人的精力畢竟有窮盡之時。”
林峰此時不禁對花無愧也增添了幾分仰慕之意,想不到身為一教之主,竟還有如此崇高的追求,掩飾不住嚮往之情地道:“教主真是天人”
花雅蘭神色有些黯然地道:“要是他不是窮於武道,我娘或不會死去,一個人的武功再高,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用!”
林峰也為之神色一黯,有些傷感地道“這個世界有得也有失,總難免會有殘缺。老天最喜做的事便是捉弄人,老子曾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只不過是生活的一顆棋子而已。”
第九章天道之門
花雅蘭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地道:“我記起來了,我爹似乎說,心中虛靜,萬物唯心的境界,只是武之極端,武道有極至,天道卻無邊,老子曾說‘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道乃是人之極,卻難以與自然相比,自然之道,乃是天之道,只有到武道,人道同達極至,便可以進入天道,我爹自是喃喃自語,我當時並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我爹應該是在苦苦思索天道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