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夏茨往後退去,腳步都有些慌亂。剛才的武裝者雖然有槍,但卻沒有殺他的意思。
而這個…這個傢伙明顯厲害得多,出手狠辣,一下子就要了別人的命。
現在還不知這個傢伙的意圖是什麼,但留在這裡絕不是上策。
於是夏茨跑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奔而去。
餘下那個男人呆立在原地,半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笨蛋,該跑的時候不跑,看到我倒知道跑了啊……」
也許變成人類形態就是個錯誤。
他把玩著槍枝,忽然吐了口熱氣,將手中的武器燃燒成灰燼。
這副形態消耗得太多,他橫豎撐不了多久,能起到作用就是好的。
很快他便會變回那個弱智的、可悲的,卻又深受『主人』疼愛的形態。
命運真是有趣。以前的他永遠也想不到,他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
……這樣重視一個人類,甚至稱其為主。這可是龍的恥辱。
但現在不想那些,他累了。方才,為了保護『主人』,多日冥想積攢的能量已被用光了。而若要真正重獲力量,必要先找到一個強大充足的能量源。他記得自己探測到島上有一個這樣的能量源,可它似有生命意志,時隱時現,躲避著他的窺探。他只能耐下心來,伺機而動。
男人拱起背部,逐漸匍匐到地上,如同被黑暗吞沒了,身體開始消失直至不見。
狹窄的巷道歸於寂靜,而在轉角的另一邊,夏茨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要命了。夏茨突然停下來,意識到外面發生過什麼,改為悄悄地步行。
當他進入月光最強盛的區域,他就能看清楚前方的景象了。街上的群眾都不見蹤影。
周圍到處都是翼人的屍體,再加上先前計程車兵們,形成了極其慘烈的畫面。
戰鬥已經結束了。該逃的都逃了,該死的……都死了。
一輛醫護車停在旁邊,送來了急救技術員,他們穿梭在屍體堆當中,尋找那些受了傷的無辜市民。身為傷者之一,薩洛夫正坐在髒汙的臺階上,接受著一位傳統治療師的幫助。
夏茨跑了過去,「你還好嗎,薩隆?」
薩洛夫抬頭看他,像是突然哽住了,不知道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小傷。倒是您……」薩洛夫頓了一下,「您沒事就好了。」
「這可不是小傷,爵士。」旁邊的治療師抱怨起來,手上的光團不曾減弱,「你不能就像那樣隨便取出子彈。要不是我今天也來了,你說不定已經沒命了。我的老師說神廟裡出來的人都很瘋狂,他還真沒說錯!」
「抱歉。」薩洛夫說,「我下次儘量避免觸碰身體裡的子彈。」
「不是這個問題吧……你應該儘量避免的是被擊中或者受傷。說真的,這裡的景象讓我感覺我接下來幾天都要做噩夢了。你怎麼還敢冒險硬碰硬?」
「我不得不這麼做。他們已經點火了。您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薩洛夫看了看治療師,又看了看夏茨,「在他們活活燒死所有人之前,我必須有所行動。我必須得殺了他們。這是唯一的拯救之道。儘管如此……最後……」騎士低下了頭,「還是害死了一部分人。」
現場短暫地陷入了沉寂。
夏茨望著光團的強度逐漸變弱,最後融入了面板的表面。血汙都被淨化了。
治療師略顯疲憊地抹了把額頭,開始安慰起薩洛夫,他已經盡力了。
再說那些無辜的傷員,大多也不是重傷,還是可以活下來的。
薩洛夫的精神依舊很消沉,但身體已經大抵痊癒了。為了確認他有無內傷,他又被送上擔架,抬進醫護車裡,跟著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