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雪花,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夏茨拼命朝白貓暗示,然而白貓舔了舔肉墊,慵懶地點了一下頭。
「瞧,小雪花也這麼認為。」女皇開心地舉起貓,「快喝吧魔樂師,限定你10秒內解決。」
夏茨望著醉醺醺的女皇和小雪花,明白自己不可能躲過一劫,但他還是想儘量爭取一下,談談條件,「如果你躺下來,蓋好被子,不再亂動,我就保證在10秒內喝完剩下所有的酒。」
「好呀。」女皇麻利地鑽進被子裡,亮晶晶的眼睛凝視他,「開始吧,給你5秒。」
???剛才明明說好10秒的啊。怎麼能仗著自己是女皇就隨便改變條件。
夏茨嘆了口氣,腦海中閃過辭職的念頭。
如果可以,當一個吟遊詩人也挺不錯吧。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夏茨抱起酒瓶,咕嚕咕嚕往自己的嘴巴里灌起來。
別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考慮到他喝了這半瓶酒之後,將沒人能控制住他。
要知道,在往日大多場合下,包括禮樂坊的歡迎會,他都剋制著自己滴酒不沾。
這不是沒有原因的。也許是基因作祟,也許是偶然事件……
無論如何,他只要一喝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教訓頗有些丟臉,他不太願意回憶起來,只能說他從少年時期開始,就明白酒精最好不要碰。這既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別人好。
但現在他別無選擇,非得這麼做不可。
清涼的液體盡數飲下去,夏茨放下了酒瓶,回味著這並不陌生的口感,冷靜地正視起女皇。5秒的時間正正好,夏茨想宣佈勝利,卻發現床上的女皇已經熟睡了,整個人縮在蠶絲被裡,呼吸一起一伏,逐漸趨向平穩。
說來也很奇怪,此時此刻,再沒有比她看著更脆弱、更需要呵護的女孩了。
這場難熬的鬧劇總算結束了。夏茨把酒瓶都扔進垃圾桶裡,晃晃略微發熱的腦袋,準備離開這裡。就在這時,旁邊傳來開門的聲響,他回頭一看,是個眼熟的女僕。
「莉娜?」
女僕緊張地走過來,踮起腳怯於發出聲音。
在來到床邊後,女僕仔細檢視了婕琳的睡顏,確認她暫時不會醒過來,頓時長舒一口氣。
「太好了。陛下總算停止鬧騰了。」女僕莉娜輕步走向夏茨,用細弱蚊蠅的音量告訴他,「您不知道,她從下午開始喝酒,然後一直發瘋到現在,揮退了所有人,就連我也不敢靠近。還好您有應對的辦法,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是怎麼回事?」夏茨問,「陛下為什麼這樣?」
「是壓力。她現在有太多事要應付了。」
一個籠統的回覆,不過可以想像。
夏茨叮囑了莉娜注意她的情況,最好通知調理院的醫生過來看一眼,以後也別讓她碰酒了。
莉娜連連點頭,稱這些都是自己的職責,只是今日疏忽了,才會讓陛下如此失控。
最後夏茨確定自己派不上用場,就告辭溜出去,抓緊時間趕回家。
但在寢殿門外,杜百斯爵士又出現在夏茨的面前。
「我聽到裡面發生什麼了。」杜百斯說,「深表同情和慰問。」
「呃,謝謝你。」夏茨往旁邊扭去,卻被杜百斯攔住,「那個,能不能讓下……」
杜百斯沒聽到似的,笑眯眯地盯著夏茨,那態度不像有敵意,也不像輕易放過他,「聽說你很久了。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薩洛夫那顆石頭動心。」
這人可真討厭,夏茨心想,「薩洛夫在哪裡?」
「調崗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