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等冬天來臨你就會叫苦了。」
夏茨明白庫魯的意思,每逢冬天,都是一段難熬的時期。要知道,一旦凍瘡光臨過你的手,那麼即使能被春意治癒,明年也會捲土重來,就像紮了根的毒瘤。他討厭自己的雙手變得瘙癢疼痛,往年一有點時間,就會蹲在壁爐跟前烤火,期望儘早擺脫凍瘡的困擾。
到了冬天的時候,也不知他還在光明島嗎?
聽說芒羅的軍艦受到攔截,目前正在交涉。相信經過近期的事件,沒有幾個芒羅人會想繼續待在島上。考慮到某些特殊罪犯可能混入其中,意欲趁機脫逃,審查必須慎之又慎。
無論如何,這不是什麼好季節。普蘭吉奇保佑,願硝煙不會瀰漫在兩岸。
不過即便所有的事情都順利地進行,他恐怕也難以重返芒羅了。
夏茨安靜地垂首,明亮的綠眸中劃過一絲黯然。
他改投帕拉達斯新神門下的事,一旦被芒羅的教廷知曉……
當然,他可以隱藏自己的信仰,但能維持多久呢?一輩子?
「你喜歡什麼花?」
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夏茨愣了一下,不自覺抬起頭。
庫魯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是認真問的嗎……
「玫瑰?」他說,「你喜歡白玫瑰吧。」
夏茨搖搖頭,無法理解庫魯是從何推斷出這個結論,「我不喜歡白色的花。也不討厭,就是沒什麼感覺。」
「那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花?」
「嗯……綠色的。」
「綠色?」庫魯有點吃驚,「你確定?綠色的花?」
好像綠色的花是不太常見。
夏茨思索數秒,終是確認。
「沒錯,我最喜歡綠色。」
庫魯凝視著他,瞭然道,「是你虹膜的顏色。」
頓了一下,庫魯嚴肅地按住夏茨的肩膀,告訴他,「我會滿足你的心願。」
夏茨莫名其妙地望著庫魯消失在原地。整整兩天,庫魯都沒再出現過,夏茨有點擔心,但又覺得庫魯應該不會有事。開什麼玩笑,如果有哪位勇者能打倒那頭巨龍,他還真想見識一下。
兩天後,禮樂坊搬回了大院。夏茨把東西收拾一下,就跟著大部隊走了。
形勢的變化沒有影響到樂師們對他的態度。夏茨來到島上後,從未見過誰介意他的國籍。或許是他們同屬於人類的事實,讓他們多了天然的親近感。
幾乎是同一時間,主城區迎來了新女皇登基大典,時值先帝駕崩一個月。
夏茨恍惚發覺,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不知不覺就到了這一步。
婕琳公主以後就不再是公主,而是所有翼人的女皇了。
大典那天,很多民間活動都中止了。夏茨跟隨著圍觀群眾,來到皇宮外面,在底下站成一排。旁邊還有很多排,形成了黑色的佇列。因為這個日子的特殊性,這些平民都得以進入皇宮的最外門,親眼目睹新女皇的威儀。黑衣衛兵們站得很遠,但是數量眾多,而且全副武裝,謹防事態有混亂的跡象。
夏茨原本站在自己的位置,算是處於中後排,結果環視四周,全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倒是往後面看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盧克貝!他也在這裡?
驚喜之下,夏茨讓出自己辛苦排來的位置,轉到最後面去了。
「嗨。」夏茨招呼,「你也來湊熱鬧了?大夥呢?」
盧克貝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才辨認出他是誰,扯出蒼白的微笑,「不知道。應該都在這裡吧。今天沒人出街,全都來這擠了。」
夏茨發現他的臉色並不好,眼妝也比平時濃,勉強掩蓋重重的黑眼圈。
「盧克貝,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