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楊妍娥還特意梳了一個婦人的髮髻,撿起被陳平胡亂丟在床邊那件鮮紅的嫁衣來到書桌旁,拿起桌上張被陳平寫寫畫畫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宣紙,她臉上那幸福的笑容更加濃了幾分:“夫君,這就是你為我設計的嫁衣?”
陳平湊上前來,點頭道:“怎麼樣?喜不喜歡?在我的家鄉,成婚的女子,都會穿上這麼一件好像天使一樣的嫁衣,還有專門的伴娘前著你的手走過鮮花搭建的拱門,神父會問你願不願意嫁給像我這麼一個醜陋的夫君,無論貧窮與富貴,你是不是都願意和我相伴終老…”
“我願意,我願意的…”
楊妍娥臉上那種幸福的笑容已經甜成了蜜,深情的將那張宣紙抱在懷裡,眼角再一次沒來由的滾下了淚珠:“夫君,這是我一個的人的嫁衣嗎?答應我,從今以後,我不允許你再為別的女人設計這樣的嫁衣,我的,獨一無二?”
陳平抬手在她的瓊鼻上颳了一下:“說什麼呢?為夫是那種花心的男人嗎?這輩子能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妻子,已經是我上佛前苦苦求了幾千的結果…”
楊妍娥那的眼睛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浮現出了兩滴淚珠,帶著幾分幸福又崇拜的目光,她喃喃的說道:“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平怔了一下,靠在她的身邊:“你怎麼會念這首詩?”
楊妍娥面色含羞的笑了一下:“只要是出自夫君的詩,我全都能背!背了好多好多遍了,只不過越背,就發現夫君越是有才,什麼三百年一遇的劉玉階,給夫君你提鞋都不配。
當年的留鄉樓,夫君一人大戰五個州府刊印行邀請來的才子,本應該是一件難得的佳話,可惜被我爹傳歪了,夫君本應該是我落河縣的第一大才子,結果卻變成了第一大騙子,不知道夫君這些年心裡恨不恨我爹呢?”
陳平霸氣的一把將她樓在了懷裡:“你看看夫君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說句實話,其實為夫並不擅長詩詞,還多虧了老爺這些年的歪傳,如若不然,要是整天都有才子來找夫君我切磋詩文什麼的,我這日子還怎麼過?”
“咯咯…”
楊妍娥走到洗臉架邊上,擰乾了一張毛巾在臉上擦了一下:“夫君說笑了,你這些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怎麼還騙到奴家這裡來了,這麼多年了,其實奴家想要夫君給我作一首詩,一首專屬於我的詩…”
“啊…這樣啊…”
陳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色。
這個時代的女子,無論是商賈還是達官顯貴,其實都還是很迷戀詩詞的。
女子愛才,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想了想,陳平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年落河縣的時候一人獨戰五大商行的才子,他所依仗的,完全是穿越之前學習的那個什麼唐詩宋詞三百首。
說到底,完全不是他陳平自己的本事。
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陳平當真沒有心情再剽竊下去,目光在牆壁上掛著的那把由琵琶改造的吉他上看了一眼。
陳平笑了笑道:“詩詞就算了,這個東西,其實我內心還是很反感的,娘子若是喜歡,不如我專門給你唱一首歌如何?”
唱歌?
詩、歌,這個時代的詩和歌,其實沒有分家的。
美人特意為自己取來了吉他,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陳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前,半眯著眼睛撥弄了兩下琴絃。
他想了想,腦子好像短路了一樣,總是沒找到契合自己和她的一首情歌。
回想到自己榮州府的時候,將死時的那種期盼,只想著再見她一面,陳平的臉上掛起了一絲苦澀,悠悠的,聲音低沉的唱道:“當月光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