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黃遠志的講述,我狐疑道,“那周狄,真的是癲癇狂症?”
“根據我的經驗,是的,而且施完針,他確實有片刻的清醒狀態。”黃遠志頓了頓,“也就幾分鐘,整個人就如同中邪了一樣,很嚇人!”
“黃叔,不會山上真的是有,鬼?”沈玉輝小聲說道。
黃遠志苦笑,“這世上哪有什麼鬼。”
沈玉輝脫口而出道:“真的有啊,你不信可以問我爸,當初還是六哥......”
我急忙捂住了沈玉輝的嘴,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著黃遠志尷尬的笑了笑,“小孩子盡胡說八道。”
沈玉輝閉上嘴不再提這個事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現在怎麼辦呢?被困在這兒,走又走不了。”
我看著黃遠志說道,“黃叔,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就在這兒待上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黃遠志無奈的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種植藥材的地方在雲中莊園的外面,整個種植區都用鐵絲綠網圈了起來,恐怕也是怕有人偷採吧,下山只有一條路,所以,周浩民並不擔心我們幾個偷溜出去。
黃遠志閒著也是閒著,就到山上去看藥材,而我和沈玉輝回到房間補了個覺,睡醒後則在莊園裡邊四處溜達。
園子很大,房屋後邊還有一片小樹林,裡面大部分種的都是楊樹,只有邊上有幾棵柳樹,林子大概有一畝地的面積,聽說是周浩民當年特地栽了一片小樹苗,,除了納涼玩耍之外,主要目的是為了養殖金蟬。
看來,這周浩民挺有經商頭腦啊,金蟬雖然三年才能長成出土,但是市場價值很大,除了可以上餐桌以外,蟬脫下的殼還是一種藥材,有很高的藥用價值,中藥名稱喚作蟬蛻。
在我們家鄉這邊,叫作爬叉皮,記得小時候一到夏天,小夥伴們經常拿著一根竹稈和一個塑膠袋,到處夠樹上的爬叉皮,然後賣給走街串巷專門收爬叉皮的老頭兒,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好幾十塊錢一斤呢。
沈玉輝折了幾根柳條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百無聊賴的翹起二郎腿,用柳條編著頭環,然後帶到頭上,咧著嘴問我,“六哥,好看不?”
我用手摸著下巴,笑眯眯的打量著沈玉輝,鄭重其事的說道:“好看是好看,呃,你有沒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沈玉輝疑惑不解,小聲說道:“異樣?什麼?”
“頭頂一片綠~”
說完我哈哈笑了,沈玉輝頓時反應過來,趕緊摘下來一把扔在地上,翻了個白眼。
正在打趣,隱隱約約聽到附近有哭聲,我問沈玉輝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沈玉輝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下,說沒有啊。
我朝著林子裡走了走,很明顯越來越清楚,聲音就是從裡邊傳來的,而跟在後面的沈玉輝此時也聽到了,確實是有人在哭。
尋著聲音找去,林子快到頭的時候,發現前邊有一個人影,蜷縮著身體蹲在一棵大樹前哀聲哭泣,嘴裡還時不時的說著什麼。
沈玉輝走到那個人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你怎麼了?”
那個人停住了哭聲,沒有說話。
沈玉輝躬下身子,湊近了一點兒,關心的問:“你沒事兒吧?”
話音剛落,那個人迅速的扭過頭來,對視上沈玉輝的眼睛。
只見那個人血紅血紅的眼睛閃著兇光,額頭上破了皮,很像是在樹上碰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到他白色的衣服上。
“啊!鬼啊~”
沈玉輝大叫一聲,嚇得一屁股蹲在地上,手撐著地往後挪動身體,連滾帶爬的跑到我身邊,“六,六哥”
看到那個人猙獰的面容,我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觀察著他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