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份的人,必須要小心為上。趙瑟堅持著看曹秋何寫完,親手將陸子周的原稿扯得粉碎扔進水裡,才終於放曹秋何走了。
送客到階下的時候,元子帶著一個侍兒上前稟告。趙瑟認得,那侍兒是在自己祖母大人苑國夫人書房服侍的時光,心中不由一緊。
時光跪倒趙瑟腳邊稟告說:“秀侯求見小姐,夫人請小姐稍作準備!”
趙瑟看他目光閃爍,神色大不正常,心知事情不對。猜測恐怕是時光礙著曹秋何在場,有話不好直說。又想起當日歐陽憐光在自己耳邊所說的“秀侯在算計你呢”這等奇怪的言語。於是,她試探著說道:“說我身體不適,不見!”語氣很堅決。
時光為難地看了一眼曹秋何,才望著趙瑟說:“小姐,這恐怕……夫人一會兒會親自陪秀侯來……”
趙瑟一愣,不知為什麼,一種要上戰場的義無反顧在她的血液裡竄動。
那麼,她不得不迎接她今天的第二位不速之客了!儘管幾乎沒有什麼準備,她依然認為自己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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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整天矇頭蓋臉,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的傢伙來找你幹嘛?”
看起來,彷彿作為旁觀者的曹秋何遠比當事人的趙瑟要憤慨不滿地多。趙瑟完全不能理解曹秋何這份憤慨和不滿從何而來。她猜測,或許是因為面貌醜陋的男人天生就會仇視那些生來就可以憑藉容貌上的優勢輕鬆獲得成功與歡呼的男人?
於是,趙瑟做出送客的手勢,耐著性子對曹秋何說:“在下先送曹侯離去吧。”為了表達誠意,她甚至性急地當先步下臺階。
果不其然,曹秋何很隨意地反悔了。人家張開蒲扇一般地手掌,就那樣一揮,之後就不走了。並且,他還臉皮很厚地為自己出爾反爾的行為找藉口。他說:“既然李六塵要來,我也留下看看熱鬧,就不急著告辭了。要是打個架啥的,咱還能給搭把手呢!”
這種唯恐天下不亂、公然看戲的姿態簡直令人髮指!
李六塵就是再不堪大約也不會和趙瑟一個嬌貴的女子打起來吧?趙瑟真的很想把這個曹秋何就此趕出去。然而,值此情況不明之時,和一個明擺著“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壯漢撕破臉估計大約是很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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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趙瑟只好任由這位曹大公子死賴著不走,看自己的笑話了。只是,她確實也在認真考慮慫恿曹秋何和秀侯打上一架的可行性。雖然這等唐突佳人的行徑日後傳出去必將遭到全上都斷袖愛好者的無情鄙視,但趙瑟並不打算考慮得這麼長遠。並且,一個女人彷彿也沒什麼必要爭奪在斷袖愛好者中間的好名聲吧?
總之,在一個麻煩還直挺挺地杵在一邊的時候,第二個麻煩就翩然而至了。
真的是的的確確得翩然而至!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1】
——如果不能想象,甚至不能理解男人走路時為什麼會有如此綽約曼妙的風姿,那麼就只能來看此時此刻正在向趙瑟走過來的那個男人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趙瑟絕對無法相信她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美妙而動人的情景。即使是,即使是以她的十一的天人之姿,走起路來也和正常的男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這個李六塵,這個李六塵,為什麼只是輕飄飄地走上幾步,就能令人心馳神往以至於意亂情迷呢?
秀侯,李六塵,瑤臺謫仙。
是的,沒有人會去懷疑這個翩然而來的人就是秀侯李六塵。這樣一個只要遠遠地一出現就彷彿將太陽的光彩都奪了去的人,不是李六塵還能是誰呢?或許會有人懷疑他是否真是男子,卻絕不會有人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