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勝其擾的緣故,簡單地回答道:“雕蟲小技、柔媚之術,豈是長久之道?靈犀靈犀,爾可心有靈犀?”靈犀不算白叫了這好名字,果然一點而通,此後愈加一心一意地服侍霍西樓。
事實上,霍西樓的木訥守禮,或者更確切得說是能很好得控制住自己的慾望,趙瑟是很喜歡的。會獻媚、會撩撥、會服侍固然是好的,可趙瑟畢竟還沒到一年四季都可以拿來當春天過的歲數,所謂閨房之事的快樂也還沒有膨脹到足以刻骨銘心、食髓知味的大小。除去偶爾興致來了之外,很多時候她更多得是因為好奇,因為侍奉之人的獻媚與撩撥。而這樣的閨房之事一旦過多,也就無聊而令人疲憊了。所以,趙瑟在閨房之事上是需要的,彷彿更是她有興趣玩玩時能夠奉陪,她沒興趣時便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貼心得抱著他,和她說話聊天的男人。
霍西樓恰好就是這樣的男人!
對於這樣一種情況,霍西樓的另兩個侍奴——金蓮和銀蓮,由於既沒有趙瑟的切身體會,又沒有靈犀的身無彩風雙飛翼,則是完全不能明瞭。他們以為,他們新伺候的這位霍郎伴,書讀得太多,人臉皮太薄,是以放不開身段和臉面去伺候小姐。他們擔心,這樣下去,這霍郎伴早晚必要失寵,而他們自然也是要跟著倒黴。為了幫霍西樓一把,也為了幫他們自己一把,他們兄弟倆兒一商量,乾脆自作聰明得搞起了小計謀。
金蓮和銀蓮想出來的辦法真的很蠢。他們在趙瑟和霍西樓準備沐浴的香湯時自作主張得加上些許蘅蕪香露進去。這蘅蕪香露是世家貴女閨房之中常備著的,正是用在過於端莊羞澀、不諧房事的男子身上。依金蓮和銀蓮兩人看來,用在霍西樓身上最是合適不過。
他們這麼幹並沒有得到趙瑟的首肯,也沒有稟告過霍西樓。更蠢的是,他們甚至沒有和他們的頂頭上司靈犀商量。那麼,正常來看,他們離倒黴的確也就不遠了,而且,他們完全活該。
當然,重頭戲並不在於金蓮和銀蓮是如何下藥的,事情真正精彩起來實際是在趙霍二人入浴之前,而侍兒靈犀去浴室之後。
靈犀一進浴室就覺出不對來。室中隱隱約約飄蕩著的一絲一縷的薰香彷彿與平日裡入浴時用的不全相同,讓人沒來由得飄飄然。他開啟香爐檢視,燃的香並沒換新的。再看金蓮和銀蓮,兩人鬼鬼祟祟地站在木桶前面,腦袋湊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靈犀頓時心中起疑,大聲喚道:“金蓮銀蓮!你們在做什麼?怎麼這般專心?”
金蓮和銀蓮正專心一意得往香湯裡調春藥,根本不曾注意到靈犀進來。猛然聽到身後有人大聲責問,兩人被驚得不由渾身一抖。轉身一看,發現靈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香爐旁邊,冷冷地望著他們。
銀蓮手忙腳亂地將盛著蘅蕪香露的碧青小瓶藏進衣袖,金蓮則勉強笑道:“是靈犀哥哥呀,您怎麼進來一點響動都沒有,可唬得我們兄弟不輕。我們正給小姐和郎伴準備沐浴用的香湯呢,已經好了,靈犀哥哥去請小姐和郎伴入浴吧……”
靈犀冷哼一聲,快步過去,從銀蓮衣袖中搜了那碧青色的瓷瓶出來。他以兩根手指捏著瓶頸在金蓮和銀蓮兩人眼前晃動著,冷笑著問道:“這是什麼?”
“這個呀,”銀蓮一副無所謂的口氣,可有可無的說,“就是放香湯裡的蘅……”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金蓮踩在腳背上,忙收聲不語。
金蓮眨著眼睛說:“這不就是往熱湯裡摻的香露嗎?每日配香湯不都是要摻香露和百花花瓣進去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靈犀開了瓶蓋嗅了嗅,做出恍然大明白的神氣,說道:“原來蘅蕪香露也算是百花香露,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真是承蒙你們二位指教。”
金蓮遂怏怏道:“好吧,既是讓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