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啊,他想挾我去江南,被我處死了。”李芛閉上眼睛,輕描淡寫地道。
葉十一心中一陣翻騰。他盯著李芛仰在枕頭上,長長的,泛著白色的,細細的脖頸,很有扼住扭斷了它的衝動。然而不知為什麼,他的手腳像是被扼住了似地,一動無法動彈。
內官適時的前來稟告,歐陽憐光到了。李芛“霍”地睜開眼,搶先說道:“憐光啊,我也很想她見一見呢!讓她進來。”內侍見葉十一沒有反對,便出去傳喚了歐陽憐光上殿。
至少從表面上看,歐陽憐光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她行了禮,又笑笑地說了兩句“恭賀陛下歸來,洪福齊天”之類的話,然後就公然湊到葉十一身邊跟他說悄悄話。
“主上快去吧,江中流被那位趙二公子折磨得快出癔症了都,您再不去他恐怕是要扛不住得辭官不幹了!”
葉十一轉身就往外走。歐陽憐光稍遲了幾步,待葉十一出殿之後躬身向李芛施了一禮,道:“陛下,臣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想請陛下賜教!您既然要回來,為什麼不選在殿下回長安那天哪?”
“真是辜負了你這麼好師傅啊憐光,奈何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李芛從榻上支撐起半邊身體,笑容裡滿是勝券在握:“不過,好在還有孩子……”
歐陽憐光點點頭,說道:“這個臣可不曾教過陛下。臣只會用勢,不會用情,因為情之一事最靠不住,是算不準的……臣告退!”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
關押趙二少的所在,就是均輸署的花園。葉十一親自前往,江中流當然是要迎接的。但見他奔出門來,一面下跪一面臉上的肉還哆哆嗦嗦地低聲唾罵什麼“流氓”,就知道他大約真被這位響噹噹的趙二少氣得不輕。
說到“流氓“二字,實際江中流並沒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他自己就很有這方面的風采嘛!奈何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小流氓遇見大流氓,又只敢動嘴不敢動手,那當然只有灰滅的份了。
所以,葉十一一路往裡走,江中流就一路勸說:“主上,你千萬別去見趙簫。這號混蛋,就是欠揍!您把他交給憐光。”
然而葉十一今日心情實在實在是糟透了,並沒有跟江中流同病相憐的自覺。他揮了揮手,侍衛便把那明顯受了大刺激江大人給押一邊兒去了。
涅槃
轉眼間,高貴的人就成了囚徒。然後囚徒被砍掉腦袋,渭河的水就被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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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王侯,公主皇孫,無論以前有著什麼樣的頭銜,現在統統都不管用了。一旦被指為刺殺者的同謀,立刻就會有大批計程車兵破門而入,抓走他們以及他們的親屬。他們曾經神聖不可侵犯的身體被粗魯地推搡,揪著頭髮,殘忍地施以棍棒刀斧並套上沉重的鐐銬。這些血統高貴的叛逆者被剝去了華服、像狗一樣拴上鐵鏈。然後被成千上萬地從那些依舊保持了牡丹王朝全勝時期恢弘奢華的宮邸裡驅趕出來,押送進大理寺充斥著腐臭和嚎叫聲的牢房。最終又成千上萬的押往刑場。在他們的頭顱還沒來得及被砍掉之前,士兵已經從大理寺酷吏的手中接過染血的口供名單,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抓捕……
渭水岸邊,伐倒了百年的老樹,樹幹拖走了用來修復長安城的民居,長長的一列樹樁就留了下來作為行刑用的斷頭臺。兩百名劊子手立在這裡,不停地揮刀斬下頭顱了。而一旁等待被砍頭的隊伍仍然看不見盡頭。
隊伍中一名即將被押上刑樁的宗室郡王抱起她剛會走路的女兒,用扭曲了的手指撫摸她的臉頰。“好孩子,別怕,這沒什麼。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也曾這樣做過……”他安慰著渾身簌簌發抖的女兒,突然將她高高舉起,然後用力摔到在泥濘的土地。
女孩沒來得及叫一聲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