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微微眯著眼睛問:“米餅是誰?”
趙瑟猛得回過神來,頓時大為窘迫,面頰像喝醉了酒一般暈上一層粉紅。元子正巧立在一旁伺候筆墨,當即停了手答道:“米餅一早出去,和管事的一起採買脂粉去了,小姐若要他服侍,小人這就派人去找。”
趙瑟無可奈何,只好保持著硬著頭皮小聲說道:“也不用,晚上回來了就是了……”她低著頭,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極力剋制住自己,不轉頭去看陸子周。
此情此景,陸子周哪裡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遂笑一笑道:“原來那個男孩子就叫米餅,是挺漂亮的。好像是咱們來上都之後你小舅舅派來的吧?名字也挺有趣,你給取的?有沒有叫饅頭的?”
趙瑟也就趁機借驢下坡,玩笑般地扯著陸子周大發嬌嗔,翻著眼睛不依不饒地道:“怎麼,不好聽啊?米餅怎麼了?這可是我取的最好的一個名字!”
陸子周本著一貫不和趙瑟一般見識的基本精神,堅決不肯搖頭說趙瑟起得差。趙瑟鬧了一陣,總算把自己的這一番小小的口誤給勉強揭了過去。
其實,趙瑟在覺察到自己說錯話的一瞬間很有一種衝動,很是想幹脆藉機就把自己和十一的事情告訴陸子周算了!很是想幹脆就把米餅實際是十一派給自己的保鏢,替他們傳遞情書的真實身份告訴陸子周算了。
這樣的話,趙瑟抱著一種很僥倖地心理猜測,或許,陸子周不會太在意,又或者子周甚至願意幫她和十一想想辦法呢?……至少,有了陸子周最低程度的配合,以後再讀十一的書信就不必偷偷摸摸的了……
儘管趙瑟覺得此事至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但她畢竟還拿不準。這一遲疑間,一次重要的坦白機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溜走了。直到不多的時日之後,當趙瑟被迫不得不再次直面這件事的時候,她才發現這一次機會丟得是多麼地令人痛心疾首,以至於她不得不要在那樣一個如此之差乃至於到了差無可差地步的時機和陸子周溝通,並尋求他的諒解和幫助……
不管怎麼說,無論將來趙瑟會為此時的遲疑不決如何悔恨,現在這個時候,她還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
所謂女人靈敏地近乎妖跡的預感之力在趙瑟身上還真是遲鈍得令人目瞪口呆哪!
一場小插曲之後,趙瑟索性扔了枯燥的文字,拉著陸子周去投壺。陸子周扭著趙瑟的耳朵說:“還沒背完呢,又玩!”趙瑟便嬉笑著說:“你昨天不是還拍著胸脯說你押題十拿九穩嗎?你寫的這些我都背得差不多了,真要是全背下來了,搶了歐陽憐光的風頭就不好了吧?”陸子週一錯愕間,人就被趙瑟拉到了花園裡。
投壺這種玩意兒,雖然一直不是最流行的消遣,但卻往往能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尺度內保持最的高出鏡率。貴族女子們偶爾突然起興的時候,想起來的總是投壺這種遊戲。或者是因為它方便易行,只要取一個承酒的敞口壺放到遠處,以投籌的多少計算輸贏就行了,又或者是因為它人多了也能玩得高興,人少了也能玩得高興的緣故。
投壺,一般輸了的要罰酒,文雅一點的當然也可以作詩。趙瑟和陸子周投壺,自然是厚顏無恥地要求喝酒。因為喝酒她可以找侍兒們幫忙,作詩卻是沒人能助臂的。這個計較沒有懸念地很快被陸子周識破了,於是,情勢到了最後不受控制地演變成了趙瑟和陸子周大拼酒量的局面。
趙瑟要是能喝過陸子周,那真是太陽都得打南面出來!
那麼,今天的第一位不速之客宜春侯曹秋何曹大公子到來時,正好撞見趙瑟臉皮相當厚地把酒往衣領裡倒。於是,這位曹公子就用一陣響亮的笑聲表示他看見了。
趙瑟很沒有士家貴女風範地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姓曹的傢伙是怎麼進來的,自己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呢?難道自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