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請來的見證人。上都的名媛小姐們倘若有意,也都可入座觀戰。如此,兩位便請吧。”說罷,引著趙瑟和十一兩人拾梯上樓,到最頂層的觀星臺。
觀星臺上並無什麼擺設。臺上照例有一半搭著涼棚,上面纏著些茂密翠綠的蔓藤葉子。五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三五朵花蕾含苞欲放。涼棚的深處是幔帳,米黃|色的緞子,繡著同色的水紋。觀星臺正中,看大小彷彿安置著一方大書桌,上面蓋著布,看不分明。樓梯口架這一面小小的鑼
除此之外,觀星臺上更是人多,圍著四周坐滿了三層,多是上都的貴婦名流們約齊了過來捧場。畢竟皇帝給了聖旨的,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上首還坐著一個老頭子,趙瑟認識,乃是皇帝身邊第一得力的內官陳尚宮。這位陳尚宮,也就是當初闖進燕王府,無意中捉到趙瑟和傅鐵衣奸的那位差點沒被氣死的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想來皇帝既然下了聖旨,總要找個人來督戰才是。趙瑟沒有從人群中找到歐陽憐光,大約躲在涼棚深處的幔帳裡。
果不其然,中年僕婦輕敲鑼面,發出一聲脆響。眾人安靜下來,於是,便從帷帳裡面閃出一個二八少女。少女手捧一鍾磁盞,嫋嫋行至趙瑟和十一面前,顧盼生姿,微施一禮問道:“哪位公子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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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指著十一道:“自然是他,我是小跟班。”接著又問:“難道歐陽大人不親自問嗎?”
十一露出一個笑容,衝那少女道:“原來你不是歐陽大人。”
少女遠沒有那中年僕婦功底深厚,面對十一的笑容還能鎮定自若。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慌慌張張地道:“我只是小丫鬟……第三問小姐才出來……這個湯你嚐嚐,只要能照樣作出一份來,這一問就算你答對了……”
小丫頭雜七雜八地說了一氣,便將湯盞塞到十一手裡,飛也似地躲進帷帳裡再也不肯露面。中年僕婦咳嗽一聲,於是便有兩個小廝上前揭開蓋布,竟是一張灶臺。炊具柴火,肉羹醬料,還有各種菜蔬俱全。中年僕婦舉手說一聲“公子請吧!”便退到一邊。
小丫頭拿出來的湯呈淡黃|色,各種配料已然濾出,單憑那個眼睛看是絕看不出用什麼熬製出來。十一拿了個調羹,皺眉細品。趙瑟在一旁卻是意外得連眼睛都瞪圓了。趙瑟以先入為主對歐陽憐光的偏見,萬萬料想不到以歐陽憐光這種以家國天下為己任的女子放著那麼多指點江山的難題不去出,卻上來第一關就是讓做菜!
難道歐陽憐光心目中的丈夫竟然不是和自己迎風而立的奇男子,而是無才便是德的賢內助?趙瑟心中懷疑:難道這就是歐陽憐光和陸子周最終不歡而散的真正原因?這也忒不靠譜了吧!誰家也不缺廚子啊!何至於迂腐至此?
趙瑟在心中連連搖頭,就是她自己也不會缺心眼到以會不會洗衣做飯為標準來選丈夫。她難免不厚道地想:歐陽憐光你出這種題,那就相當於把上都九成以上的貴公子拒之於門外。世家公子,你讓他們嘗菜可以,讓他們站在一旁指點奴婢動手也有不少行家裡手,可你讓這幫人用握劍拿筆花錢玩玉器的手生火做飯,那可真是不如等著太陽打南面出來快一點。全上都真是沒幾個啊!
這時,十一已經放下調羹,衝趙瑟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笑容,便待出言認輸。趙瑟卻在此時靈光一閃,咬著十一的耳朵提醒他道:“治大國若烹小鮮。”十一一時沒聽明白,疑惑地望向趙瑟。趙瑟情急之下,便在十一耳邊背誦起來:“烹小魚,不去腸,不去鱗,不敢撓,恐其糜也。”
十一有一點最大的好處便是不管趙瑟的話聽起來多像是胡說八道他都肯聽。聽了趙瑟在他耳邊的嘀咕,十一雖然不大理解,意思還是明白的,當即點火燒水,拎了一尾小魚,砸暈了直接扔進去煮。未幾水沸,倒出湯來。其實以十一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