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或者我這一策可以不用,也最好不用。”
這要是平時,別人不好說,江中流是一定要起鬨的。這傢伙,最好擺什麼各自將計策寫在手心,圍成一圈伸開來看,然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之類莫名其妙的譜兒。然而今時今日,氣氛大不同一般,他也不敢出這等無聊的么蛾子了。
歐陽憐光呼了口氣,重新回覆了平常的神色做派。只聽她用冰涼涼的語調從容說道:“臣請主上允准,遣使與成都結盟。”
“陸子周?”葉十一揚起下頜,眼神中透出一些傲慢來,“你是說要我和陸子周結盟?”
“是的。”歐陽憐光點頭,“這種結盟,稱之為合縱。”
葉十一沒有說話。歐陽憐光一提到合縱,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是……
此時此刻,葉十一心中的複雜與矛盾實是難以言表的。事實上,歐陽憐光一說到和成都結盟,他首先脫口而出的是陸子周而不是元元,就充分反應了他的矛盾心態——和陸子周結盟?我憑什麼要和他結盟啊?誰要跟他合作,我是要打敗他的!為什麼每一次都非和他合作不可啊!
這其中的曖昧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與巴蜀結盟的好處不言而喻,但是,因為有了陸子周,葉十一實在是難以甘心。
這樣的不甘心,是歐陽憐光這樣的女人永遠所無法理解的。即便她能勉強認識,也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所以,在葉十一和江中流都沉默的時候,她繼續說道:“巴蜀居關中與江南之間,上脅長安,下制金陵。只消一紙盟約,便可以同時牽制住關中、江南、巴蜀三處的兵力,使我軍從容東向,略定河北。“
江中流道:“可是元元如何肯與我們結盟呢?她冒著兩線作戰的風險替我們牽制關中和江南的兵力,好讓我們去打河北。那不叫結盟,那叫犯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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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憐光摺扇敲擊了一下手心,道:“很簡單,請主上下令,命羅文忠將軍撤出武昌。把武昌讓給蜀軍。”
江中流倒吸了一口涼氣。
歐陽憐光卻眼都不眨地說了下去:“武昌,於江南,於巴蜀,都是必爭之地。現在曹秋何坐鎮九江,羅小乙陳兵江陵,兩相夾擊,武昌雖然還在我們手中,卻已經是形同孤島,對大局毫無益處,反而白白拖住了羅文忠水軍精銳。與其如此,何不索性將武昌送給巴蜀換取結盟合縱?元元早就覬覦漢中,只待時而動而已。以武昌為代價,換取巴蜀出兵漢中。這樣就可以牽住關中張氏的兵力。這是第一樁好處。巴蜀既得武昌而全有荊襄,不必他們出兵,金陵方面勢必也要全力去奪武昌以保上游。這樣江南的兵力也就被牽制住了,是第二樁好處。巴蜀本身耽於漢中和武昌兩處,自然也無有餘力再幹預中原戰局,這就牽制住了巴蜀的兵力,是第三樁好處。而我軍武昌原有的精銳兵力也可以撤回中原,水路並擊河北、山東,大大增加了與河北決戰的勝算,這是第四樁好處……”
江中流難得沒有拆臺,拍掌道:“妙啊!一石四鳥,不費一兵一卒就退了三路大軍。你可真不愧是歐陽大人啊!怎麼想出來的啊,這是!”
葉十一卻是皺眉不語。
歐陽憐光以為葉十一是捨不得武昌,急道:“主上您還猶豫什麼呢?區區武昌一地,能退去三處大軍,物盡其用,何惜之有?“
葉十一有些煩躁地一擺手,道:“我不是捨不得武昌。莫說三處,只要能牽制住江南一處兵力,棄了武昌也值得。歐陽卿,你是文官,戰場上的形勢估量不足,這不能怪你。我給你說罷,你這一策,至多隻能牽制住江南和巴蜀的兵力。僅憑元元是牽制不住關中的……不過,還是可以就按你說的辦。好吧,就由你代表我出使成都與巴蜀結盟。至於關中,還要另想辦法。”
“主上的意思是牽制關中僅憑元元出兵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