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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十一側身凌空御劍,傅鐵衣長身而立,單手橫在喉前,兩指緊緊夾住劍尖。寶劍哪裡禁受不住來自兩端的力量,“錚”地一聲,斷了。
“啊,我想起來了。”傅鐵衣說,“你就是汝州城外的那個刺客。”
十一翻身落地,語氣裡已然帶了幾分讚賞:“你眼光真不賴。”但緊接著,他就一挑眉 ,翹起他那無可挑剔的嘴巴反問道:“但是,那又如何?”
傅鐵衣走到石桌邊坐下,有些落寞地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我……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趙瑟為什麼一定不肯和我完婚。這件事,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沒想到你們在那麼早的時候就相識了,這就難怪了。”
十一理所當然地道:“沒錯,她不和你結婚,就是我因為我的原因。你不服氣的話就找我算賬好了。”
他這話說得極是傲慢自信,傅鐵衣卻只是搖了搖頭,低低地嘆息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樣一說,十一頓時語塞。既然人家都說過去了,以他作為搶奪趙瑟勝利者的立場來說當然就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但問題是,十一一點兒都不喜歡傅鐵衣說這句話的態度,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傅鐵衣這種平淡而意味深長的語氣,是成年人所特有的,天然地凌駕於十一這個年齡的少年之上。那是十一無論有什麼樣的天才都跨越不了的東西。那是時光的魔力,與天賦無關。
於是十一有些鬱悶地轉過頭,目光卻碰巧落到傅鐵衣手上正在擺弄的一小方玉石雕像上。那是一個掛墜,繫著紅色的絲線,拴在傅鐵衣的帶扣上。因為傅鐵衣剛才把袍子脫了搭在石桌上,於是他坐下來之後,掛墜就正好在他手邊,他也就很自然地就拿在手裡摩挲。那玉石質地極好,雕工更是栩栩如生,宛若栩栩如生的小女孩。十一看那雕像的容貌著實眼熟,順口問道:“那是什麼?”
“啊,這個……”傅鐵衣低頭看了看那玉石吊墜,輕描淡寫地說,“是我的女兒!”
血一下子湧上十一的頭。他縱身躍起,一劍,就用那把斷劍,將他和傅鐵衣之間的石桌劈做兩斷。
“真是孩子氣啊……”傅鐵衣望著十一的背影自言自語。
過了片刻,夏侯廣德出來尋傅鐵衣,見到碎成幾片的石桌的殘骸,嚇了一跳。傅鐵衣襬手道:“無妨,剛才碰巧葉十一也出來,切磋一場,有點兒失手。”
夏侯廣德一擊掌道:“大帥,現在到處都在傳說那葉十一是破軍星轉世,幾十年少見的天才。你看他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啊?”
傅鐵衣沒有立即作答,沉默了片刻才說:天才?我也沒見過天才是什麼樣子。不過……如果天才都是孩子的話,那麼他是!”
“說得也是…… ”夏侯廣德撓了撓頭,放棄這個沒前途的問題,忠實的執行起自己被同僚派出來的使命: “回去吧,大帥,離開宴會太久很失禮的……”
傅鐵衣和夏侯廣德一前一後走在通往宴會大廳的迴廊上。傅鐵衣突然回頭問:“夏侯,你說,女人究竟喜歡什麼樣的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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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侯廣德為難了,他可是連戀能人都沒有的,更不要說傢人了,哪裡知道女孩子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遂閉著眼睛胡蒙道:“可是英俊,好脾氣,還能幹活兒的男人吧……”
傅鐵衣先是點頭,緊接著就搖頭,最後自言自語道:“開始我以為她拒絕我是因為我不夠溫潤,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不夠鋒利……”
因為宴會上這一天的種種變故,於是,鄴城,中原軍事的中心,朝廷圍剿流寇的橋頭堡,就提前進入了“三國紛爭”的混亂時代。
鄴城雖然不小,然而,一旦被同時塞進了三支互不統屬的軍隊,並且這三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