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去搞那些裝模做樣的把戲。現在可怎麼辦?
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人啊,趙瑟旁邊的江源立即就出面打圓場了。說起來,這位江指揮使和趙瑟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親戚關係。他是憑藉當初一而再,再而三地獻上兒子的功勞,才能依附上門閥趙氏然後得以飛黃騰達,算是趙氏家臣似的人物。因此,趙瑟那裡一犯難,他馬上就察覺了,然後自然義不容辭,要站出來替主人頂槍扛刀。他大聲斥責道:“放肆!大人是什麼身份,以女子嬌貴之軀踏足此地已是我等的無上榮耀了,怎麼能求她拉弓射箭?還不快快退下!”
奈何那校尉卻是個實誠人,只道趙瑟是不會射箭,於是便誠心實意地建議道:“末將知道大人是女子,不會射箭。可大人不會射箭沒關係啊,拉不開弓弦也沒關係。大人可以用弩,不消拉弦的。只要是大人親手射的,將士們都會精神百倍,更加浴血奮戰。”
這一番話立即就得到圍觀將士們的鬨然叫好,於是其餘的將領也都跟著起鬨。
趙瑟看著校尉臉上無比認真而誠懇的表情,耳邊聽著將士們的鼓譟聲,心中一陣煩亂。如果面前的這些是高官顯貴,她自然有得是辦法拒絕。然而問題是,他們不是。以前的經驗完全派不上用場。趙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些卑微的小人物,不過趙瑟感覺,這時候不能拒絕他們的要求。於是,趙瑟點了點頭,衝那校尉道:“好,你起來吧。”
將士們發出一聲歡呼,迅速準備好了弓弩送上來。趙瑟推辭不得,只得從某個半跪的小校手裡接過弩。
弩是上好了弦的,射地時候只要一按機簧就能可以了。按照旁邊將軍的指點的方式,趙瑟將弩握在手裡,抬起頭,目光有些茫然從戰場上掃過。
“只是射一隻箭而已。”她想。
“大人,您看那裡,那是帥旗,敵軍的主帥就在那裡。”又有一名將軍極是體貼地向趙瑟指點發箭的方向。
趙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見無數兵馬盾牌之間,高矗著一面大旗。大旗之下,有人手握寶劍,指揮戰鬥。舉手投足之間,雄姿英發,揮斥方遒。儘管看不清面目,但趙瑟確定,那是葉十一。
一旦看見了葉十一,毫無道理的,趙瑟心中頓時翻起無窮的氣苦。什麼低頭啊認輸啊之類的大計全然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就剩下了個賭氣。而且氣得要命,眼睛一酸,眼淚就充盈了眼眶。
“還打這麼起勁,高興死你算了!”她憤憤不平的在心中想,對準葉十一的腦袋,惡狠狠地扣動了機簧。上足了弦的弩箭立即便挾著一聲尖銳的聲響,激射而出。
趙瑟射箭的水平,可以負責任的說,不是不好,而是相當的不好。那準頭,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但是,這一次,大約是她的怨念實在太深了。這一箭竟如箭神附體一般,直直地衝著葉十一的腦袋就去了。眾將齊聲歡呼,戰場上的將士們大受鼓舞。
當然了,這個歡呼水分極大,捧場和鼓勁的比例至少佔到九成,反正把氣氛烘托起來也就達到目的了。因為在場的將軍們都知道,雖然這一箭準頭十足,勁頭也夠,但真要說能射中葉十一,那恐怕可能性是不大。要是準頭和力道有用的話,那還要護衛和盾牌幹什麼呢?野戰更是沒有必要。咱也就不必費勁了,直接弄一排神箭手城上射唄。所以說,那玩意就是個人品活兒,需要超凡脫俗的運氣。至於說到運氣,這麼不靠譜的事兒,一般大家是不會指望的。
果不其然,趙瑟準頭與力道都絕佳的一箭,在保護層的外圍就被拎著盾牌的葉十一親軍給擋了下來。壽州城上的將軍們象徵性的發出一聲齊嘆,然後,就著士氣正旺這股熱乎勁該幹嘛就幹嘛去了。至於擋在葉十一身前的衛士們,戰場上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擋下來就擋下來了,沒人會去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