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雲殤見她沉默,猛地將她再次拉進懷裡。
“蕭安寧,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步銘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安寧身子一僵。
只聽雲殤沉靜地說了下去:“這秦王墓的掌型密鎖為何偏偏你能夠開啟?我總覺得,這兩件事之間必有某種聯絡。”
這個問題,是雲殤在蕭安寧意外開啟掌型密鎖後,在腦海中霍然閃過的一個念頭。
“週而復始,念及往生。”陰陽鎖的開啟,胖子說只有生死輪迴的人才能開啟。
偏偏,蕭安寧就開啟了這個只有生命輪迴的人才能開啟的密鎖。
對於蕭安寧和步銘的關係,雲殤早已得到線報,在來象府前,蕭安寧對步銘有一種近乎痴傻的暗戀,似乎生命存在唯一的意義都是為了幫步銘謀求焰主寶座。
然而,來象府後,蕭安寧對步銘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完全沒有任何理由的。
袁衫雪普濟寺許願時,羅靜平請來的大師說蕭安寧是地獄爬上來的人,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用來給袁衫雪腹中的孩子消業最好。
那時,雲殤只當做是陰謀之語,甚至暗中派人放火燒了那位所謂大師的藏書閣,以示薄懲。可後來,竟有手下在焚燒藏書閣時意外發現一張關於蕭安寧生辰八字的批。
落款是無塵大師。
無塵大師是那位大師的師傅,是世上最負盛名的得道高憎,一生閱人無數,傳說有陰陽眼,能看透人之生死。
若說是他親筆給蕭安寧批的命,那就絕不會是虛妄之言。
而後來也有人認出那筆跡的確是無塵大師真筆,只不過那時雲殤根本就不在意這些鬼神之說,也就沒當回事,現在,腦海中卻突然將這些事串聯在了一起。
又想到蕭安寧之前聽到胖子提到週而復始,念及往生和生命輪迴時,眉宇間霍然明朗的樣子,他才確信了其中的詭異聯絡。
“若我說,真的有聯絡呢?”蕭安寧問。
雲殤強大的分析能力讓蕭安寧讚歎,只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確信可以將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
“說來聽聽。”雲殤牽著蕭安寧的手,停下了腳步。
靜謐的墓室,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相信人可以重生嗎?”蕭安寧問。
“以前或許不信,但從你開啟掌形密鎖的一刻,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相信。”
“前生,我死在步銘手上。為了俞傾城,他將我炸的粉身碎骨!”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解釋完了她短暫的一生。
而這簡單裡又深埋了多少肝腸寸斷和悲憤難抑。
那是一個少女一生的美夢被殘忍的粉碎!
那是一個少女最青春豆蔻的年華被冷酷的終止!
人世間最強烈、最絢爛的愛情,如暗夜裡開放的曇花,竟是以生命為代價追求的美麗。
“本來,這一生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復仇,沒想到,會遇到你——”
她還要再說什麼?
蝴蝶飛不過滄海,不是因為滄海的那邊,從來就沒有過等待,而是因為滄海太大太深,從不願蝴蝶飛出他生命的圈禁。
如果她的這一世,就此在這裡戛然而止,蕭安寧想,她已經再不會後悔。
只是,她不知命運的齒輪究竟會如何運轉。
有些人有些事,雖然發生的時間改變了,最終卻並沒有改變結局。
就比如陸媽媽,依然未能善終。
人生的背後,就彷彿有一支神秘的大筆早已寫下每個人的命運之結局。這一世,她的路又終將會走到哪裡?
“原來是這樣。”隨著蕭安寧話尾語音的消失,雲殤深深吸了口氣,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