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緊緊站在一起,親眼看著她給射殺,她看見他的父親面色木然,與千軍萬馬之中緊抿嘴唇,她看見她出於茫茫戰亂之中,無人可依。
這就是他能夠給予的所有親情?
可笑,她還忍受著非人的痛楚飛奔過來,希望能夠對於家族,對於父親哪怕有一點點幫助,可是等待她的是什麼?
赫本的嘴唇一張一合:“父親……”兩個字淹沒在廝殺聲中。
羅切爾伯爵轉過頭,或許,這樣也好。
赫本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她以為她擁有友情的時候,休連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她以為擁有親情的時候,她的父親卻決絕地要射殺她?
赫本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要不是身邊的那頭地行龍保護她,她都要被護城衛砍死了
“赫本海涅因,你沒有長眼睛嗎”一聲怒吼,赫本忽而從悲傷的世界裡面脫離出來返回現實中,滿身血汙的少年正瞪著眼睛對著她。
“你?”
他要被她氣死了連連砍了兩個人,終於靠近她,狠狠地踹了她一腳,說道:“是叛軍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是援軍的話,麻煩你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
是曼斯的聲音,不過他的臉已經淹沒的血水中,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赫本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這人有毛病,居然總是踢別人的肚子赫本一下氣火起來,頓時過去甩了一巴掌,曼斯也愣了愣。
他們兩個再次見面,居然是以這種形式嗎?
“混蛋,沒有被護城衛砍死,也會被你踹死”赫本大為惱火地說道。現在可不是他們聊天的時候,旁邊盡是一群廝殺的人。
赫本再次爬上了地行龍的背脊,走到城門前,抬頭就看見杜高的正在看著她。
杜高微微一笑,映著初升的太陽,說道:“赫本海涅因,你果然不簡單,和我做一筆交易吧,為了我而戰鬥吧,殺了蕾拉,我若為帝,定封你為公爵,所有責難,既往不咎。”
聲音一落,所有的人都怔愣了,公爵?
赫本半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片刻後苦笑道:“二殿下,你不怕我是叛軍嗎?”
“教會的人,是蕾拉指使的。”
“可是我姓海涅因。”
“我剝奪你的姓氏。”
赫本忽而想哭,不管杜高的話中有幾分真心,她幾乎都想信一次算了。
這個時候,遠在一處小山坡上的羅切爾伯爵對著赫本大聲說道:“赫本你私自通敵,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海涅因家族的人,不再是我羅切爾的女兒,如果你靠近這裡一步,就等著被射殺吧。”
他的聲音直落赫本的心底,像是用一把刀子狠狠扎進了她的心口。她還記得羅切爾伯爵的怒罵,還記得他派疾風保護她,她還記得他為她打造了印章……
“父親,為什麼”赫本怒吼,紅著眼睛竭力忍住淚水。她不關心杜高和大公主的鬥爭的勝負,只是為什麼在她千辛萬苦趕到這裡的時候,他卻要殺了她呢?她以為他應該會揉揉她的頭髮,然後對她說:“回來就好。”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他們是一家人不是嗎?就算偏愛葛頓也沒有關係,就算繼續怒罵也沒有關係。
“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海涅因家族的人”羅切爾伯爵面色冷峻,聲音中透露出不可迴旋的決絕。
杜高看著這一切,微微眯起眼睛,第一次如此看著羅切爾伯爵。身在局外的人,比身在局中的人,要看得更透徹一些。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赫本,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要你了。赫本一遍一遍對自己說道,藍色的長袍給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一拍地行龍的腦袋,就直接衝進了護城衛的陣營。
幾百支箭矢一起發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