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只管聽義父和義兄的話便是。”白穆乖順道。
柳行雲別有意味地掃了她一眼,拿出幾瓶藥,“這些藥對外傷是極好的,不會留疤。”
“多謝公子。”
“那裴雪清……妹妹聰慧,應該不放在眼裡吧?”
白穆明白,裴瑜是洛家的人,裴雪清與他出自一族,自然和洛家脫不了干係,從前宮中只有洛秋顏針對她,今後恐怕還要多一個裴雪清。
“有義父和義兄在,妹妹自然敢不放在眼裡。”白穆答。
“哈哈……”柳行雲笑得開懷,“你還真是會說話。不過說得也不錯,你既是從我柳家出去,無論從前你是否姓柳,今後不管發生什麼,柳家不會棄你不顧。”
“妹妹明白。”
“那妹妹好生歇息,日後有機會……再見!”柳行雲起身,拱手學著書生模樣行了一個禮,面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散去,深深地看了白穆一眼便離開。
第二日,白穆一早起來,又聽見碧朱在外與人爭吵。這次好像是為了回行的馬車。
“阿穆……你去找一找皇上好不好……”碧朱入門就拉著白穆的手,可憐兮兮的模樣,“你若不去找皇上說,我們的馬車都要被人搶走了!”
來時只有一個賢妃,回程卻多了個裴雪清,自己族裡的馬車不坐,非得說身上的傷還未好,賢妃的馬車更為合適!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罷了,一樣的。”白穆拍了拍碧朱的手。
“怎麼能一樣?他們什麼納雪族的破馬車,怎麼跟宮裡的馬車比?回程要趕上五六日的路呢,你從小遠門出得少,現在身上還……”
“我是說若皇上有心,無論我去不去說,結果都是一樣。”
何必自取其辱?
“可是……可是……皇上根本沒來看過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傷有多重啊!”碧朱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不明白,同樣是為了皇上,白穆傷得丟了性命卻要被人取笑,裴雪清不過是運氣好了點,正好撿到昏迷的皇上罷了,她才不信她真的是在野熊手裡救下的皇上!
“收拾行裝吧,別想那麼多了,乖。”
白穆擦掉碧朱的眼淚,碧朱卻是越哭越兇,見白穆不肯改變主意,甩甩手氣得出門了。
白穆妝未上,髮髻也未梳,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有些發愣,連身後何時多了一人都未發現。
“娘娘當真不難過?”蓮玥拿著梳子,第一次替白穆挽發。
白穆一怔,“你知道?”
“奴婢隨娘娘上的山,看到了娘娘所去的方向,再看娘娘身上的傷,自然猜得到怎麼回事。”蓮玥的聲音永遠是淡淡的,沒有高低起伏,彷彿滄桑的老人平靜地講述無關緊要的事情,“但那林子佈局的確詭譎,奴婢隨著柳將軍找了許久才找到昏迷的娘娘。”
“我說了真相會有人信麼?”
“不會。”
白穆笑了笑。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會相信。”蓮玥道。
“你想說什麼?”
“裴姑娘出身不好,想要入宮站穩腳跟,必須有個足夠漂亮的光環。皇上是太后的心頭肉,皇上所憂,必是太后所憂。”
白穆垂下眼眸,又笑了笑。
皇上所憂,必是太后所憂。
所以剝離和柳丞相的關係,太后想讓裴雪清入宮,其實是商少君想讓裴雪清入宮。要她入宮站穩腳跟,需要一個足夠漂亮的光環,而她,就是那個編光環的人。
“一切本是計劃之內的事情,不想會真遇到刺客,也不想娘娘會不顧一切上山。”蓮玥熟練地為白穆挽發,“雖然也多虧娘娘,但事情終究要回到正確的軌道上。”
“你是想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