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說家裡有錢後,賴強等人脅迫著你,往你家走去,對吧?” 楊志遠問道。 官偉輕輕點頭。 “那你能解釋下,為什麼在家裡安監控嗎?” 官偉的頭都快垂到褲襠裡了,他聲音愈發小說道,“因為我家那裡治安不好,經常有小偷偷東西,所以買了個攝像頭裝家裡。” 楊志遠眯著眼問道。 “恰好昨天買?然後今天就恰好拍到了賴強等人入室搶劫的全景?” 官偉再次微微點頭,並不多做言語。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 楊志遠質疑問道。 官偉依舊低頭不說話。 看他像烏龜一樣縮頭不語,楊志遠轉了下手中的筆,繼續道, “如你所願,一直霸凌你的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沒有和你達成和解協議,雖然他們是未成年,但也會被判刑,會到少管所,檔案上永遠有犯罪記錄。” “當然,這種重大刑事案件一旦坐實,和不和解都會被判刑,只不過只是量刑輕重的區別而已。” 官偉聽完低著頭,神情恍惚。 楊志遠頓了頓,嚴肅道,“但我想說的是,你不該如此。” 官偉從始至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在這待會,你爸馬上會來。” 楊志遠說完就走出詢問室,去向上級彙報此案件情況,持械入室脅迫搶劫,而且是涉及到未成年人。這可是個大案件,在平常打個架都稀奇的西江區,這一年都不見得有一件。 楊志遠此時情緒複雜,親眼見一個憨厚老實的孩子走上歧路,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這一切是他策劃的,但他基本就能確定,這是一起故意陷害。 沿途監控,路人證詞,刀上指紋,入室監控。 這些證據如果不是當事人開口承認,那就算是全國最好的律師來了都沒法翻案,一切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 即使賴強幾人在最後察覺到了一絲不妙,逼迫著錄了影片。 但他們不知道客廳有個監控在對著他們。 即使沒有,在脅迫狀態下,受害人所做的任何有利於嫌疑人的任何承諾都是沒有法律效應的。 至於刀上的指紋,無非就是官偉事先用透明膠貼住自己的指紋。 就算找到丟棄的膠帶,也無法證明什麼。 一個從不搗亂惹事,平時憨厚老實到甚至有些怯懦的孩子,真的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嗎? 楊志遠並不相信,他在官偉的眼中看不到這些陰險惡意,他直到被詢問時,都一個純淨善良的孩子。 在和局長彙報過程中,上級明確要求要從快處理,安撫好雙方家長,尤其是賴強方面。 盡最大可能減少相關影響,決不能被捅到媒體上發酵,引起社會關注。 楊志遠瞭然,點點頭走出局長辦公室。 賴強的父母正在接待室內大吵大鬧,任憑民警如何勸誡,都不肯接受賴強入室搶劫的事實。 “證據確鑿,兩位就不要在這鬧了,有這功夫去請個好點的律師吧,爭取判輕點。” 楊志遠看著兩個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道。 一個縱容自己孩子長期霸凌其他人的家長,楊志遠要不是要有職業素養,會真忍不住罵他們幾句。 “怎麼可能,我孩子不可能搶劫,他是未成年人!” 賴母歇斯底里的對楊志遠喊道。 賴父沒有像他老婆一樣大吵大鬧,他陰沉著臉,問楊志遠,“警察同志,這種事可以和解嗎?能不坐牢嗎?” 楊志遠冷笑一聲,“可以,不過和當事人和解只能減輕量刑,具體的找個律師去問吧,當然,不找也可以,隨你們。” 賴母聽完神情呆滯的癱坐在地,片刻後開始嚎啕大哭。 賴子波本來就心煩意亂,讓她這麼一哭,更加煩躁,對地上撒潑打滾的潑婦怒斥道,“要不是你平時不管他,他能到現在這種地步嗎?你還有臉哭?” 王麗華聞言也是大怒,起身和他廝打在一起,“你他媽現在怪我?你呢?你平時去哪了?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你管他了嗎?” 楊志遠不想看他們撒潑互毆,連勸都懶得勸,徑直走向拘留室。 拘留室內,賴強正滿臉呆滯的坐著,雙手被拷在桌上,不知在想什麼。 楊志遠接到案件到將嫌疑人抓獲歸案僅僅只用了2小時。 之後的排查、調查、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