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的疑惑,賢妃的德行無可挑剔,不是皇后莫氏或麗妃、孫昭儀能相提並論的,她是真正足以母儀天下的女人,那樣的女人,真的會與人私通,生下孽種嗎?
龐峻將心一沉,道:“娘娘若希望和三皇子能實現我們所希望的未來,還請一切聽老臣的安排,沒有和老臣商議過的情況下,請不要輕易去挑釁任何人,皇帝也好,太子也罷,冷宮更如是。”
麗妃橫眉怒目,不甘心地說:“我幾時沒有聽你的安排?倒是你,越來越無法周全我們母子的安危,方才的話不是嚇唬你,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若不好過,也絕不會讓你好過。方才你問我怕不怕那孽種咬死我,到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他,是你讓我去燻瞎她的雙眼,是你叫我做的。”
龐峻微微一笑:“娘娘儘管放心,不會有這一天。”
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可一旦與麗妃分別,便是叫人不敢直視的深沉。一步步朝宮外走,霍然回身,只見高牆聳立,阻擋了他的視線。巍峨龐大的宮殿,在一個人的眼中卻只能看到一面牆,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俯瞰整個世界,可如今他站得再高,始終在一人之下。
齊晦離京的事,沒有告訴湘湘,世峰和簡風也被叮囑不要向湘湘透露。齊晦怕湘湘擔心母親一個人在冷宮怎麼辦,她身在龐府哪兒也去不了,何必多添煩惱,如此待湘湘身上的傷消腫,能自由行走時,齊晦已經離京兩日。
離開京城,海闊天空,策馬奔騰的暢快,對於二十年生存在壓抑黑暗的冷宮裡的人,是極大的誘惑,齊晦若是一去不復返,他一個人絕對有能耐躲過任何一派勢力的追捕,可帶著母親,如今更多了一個湘湘,就沒那麼容易了。齊晦策馬在平原上,看到牛羊成群,他羨慕放牧人安逸自由的生活,可內心有另一種聲音,來日國將不國時,又何來這美好的風景?
此時,靜謐的小鎮上,重重機關後別有洞天的世界裡,慕清匆匆來到幽禁的工房,父親正在悉心鑽研新的機關術,慕清的闖入,讓他手中一整,銷子深了半寸,整個東西成了一塊廢木頭。慕先生嗔道:“你小時候亂闖工房,被你爺爺打了無數次,怎麼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樣毛躁。”
慕清笑道:“可不是爺爺不在了,沒人管了嗎?”但旋即正色,“爹,二皇子離京了,走得路線,像是去勘探京畿守軍,雖然走不遠,可也遠離皇宮,兒子思量著,是個好機會。”
慕先生輕捋白鬚,思慮道:“不論是為太子還是為龐峻,他的行蹤都在這些人的掌控下,你貿然前去,殿下若不相認發生衝突,會給他和我們都招惹麻煩。眼下要緊的,是找到解鎖的鑰匙,一定要比龐峻先一步找到。”
慕清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鑰匙,集我們慕家所有力量都解不開?”
慕先生嘆道:“只有龐峻見過那個東西,若是我見過,必然能重置一把鑰匙,可惜沒有人見過。”
慕清略有些洩氣,他們家遁世二十年,有著許許多多的原因,其中尋找並重置一把足以影響國家命脈的鑰匙,就是其中之一,已經有太多族人為此犧牲,那把鑰匙,已經消失了二十年,真的還能找回來?
慕先生道:“不要輕易去接近殿下,要萬無一失才能和他相認,我們是他最後的依靠,保住殿下的性命,才能顛覆朝廷,守住這個國家。”
慕清卻笑道:“父親拋下姑姑的時候,不是這麼想吧?”
慕先生滿目愧疚,衝兒子罵道:“你怎麼總愛揭老父親的傷疤,逆子。”
慕清將父親推到陽光下,道:“明日我將再回京城,既然只有龐峻見過那把鑰匙,還是要從他身上下手,父親保重身體。”
老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腿腳:“我還能活一陣,卻不知你姑姑……”
“關鍵時刻,我會進宮去見姑姑,不讓姑姑遺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