顴如刀削,頭頂無發而鬍鬚濃郁佈滿了打半個臉頰,眼珠帶有一絲寶藍色,閃著灼灼精光,一望而知是異域番人,只是不知為何來到中原而且對漢語如此熟稔。灰衣怪客斗笠斷裂後,人也蹣跚倒退了兩步,然後一口鮮血噴出,眼中精光頓消,顯然也受傷不輕,而元嬰啼血大法催發的內力也已經消退。原來剛才楚天闊和灰衣怪客最後一招對峙,楚天闊憑藉無堅不摧的劍氣直指灰衣怪客的破綻,終於破了他的瘋魔杖法,劍氣直侵入體,雖然灰衣怪客內力深厚,也經不住這股凌厲的劍氣侵襲,不過也由於他內力高深,這股劍氣無法直透他的身軀,斷筋削骨,只是切傷了他的經脈,斷塞了他的氣脈,尋常人在這等劍氣之下早就經脈斷絕了。不過,楚天闊用這一招險招突擊取勝,自然防守上有所破綻,在過招中,楚天闊也身中兩杖,這兩杖力道可比幽冥雙煞的寒熱雙掌大得多,饒是楚天闊軒轅真氣護體,也被打得吐了一大口鮮血,腑臟都受了震動,氣息紊亂,傷勢也是不輕。
楚天闊撐著寶劍站起來,直挺挺地用劍指著灰衣怪客,說:“我現在能說你的名字嗎?還有誰派你來的?”
灰衣怪客也用手杖撐著地,慘笑著說:“你夠資格知道我是誰,只是我還是不想說。”
楚天闊說:“你這是要寧死不屈?”
灰衣怪客笑道:“還不到時候死,今天我雖然敗了,但我們還會再較量的。”
楚天闊說:“你覺得我會讓你走?”
灰衣怪客說:“你留不住我,除非殺了我,但你要殺我,自己也非死即傷。”楚天闊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自己內傷不輕,雖然灰衣怪客的元嬰啼血大法已經消退,內力必然大減,但不保他能再使一次元嬰啼血大法,那動起手來就是兩敗俱亡了。
灰衣怪客見楚天闊沉吟不語,知道楚天闊沒有把握,轉頭對喬力說:“喬幫主,今日暫且別過,日後再來拜會。”喬力一聽他還要再來追殺,又驚又怒,說:“漕幫和喬某頸上人頭都不會跑,隨後恭候。”
灰衣怪客轉身要走,突然又轉過身來問楚天闊:“你這是什麼劍法?”
楚天闊說:“下次殺死之前我再告訴你。”灰衣怪客哈哈大笑,說:“公平公平,中原武林果然臥虎藏龍,我們後會有期。”
就在此時,山路上傳來一陣嘈亂的馬蹄聲,一路向此地奔來,旋刻間就從山坳處閃了出來,數十匹馬如烏雲般風塵滾滾飛奔而來,楚天闊認出為首的正是漕幫副幫主羅乃毅,原來是接到盧肈功的報信,漕幫眾人大舉前來營救幫主。
灰衣怪客一見漕幫來人,臉色一變,不敢再多耽誤,飛身而起,往下山路而去,這時突然從漕幫馬陣中飛出兩人,要去攔截灰衣怪客,喬力和楚天闊齊聲嚷道:“不要動手!”但為時已晚,只見兩道人影剛靠近灰衣怪客,就如敗絮般往外飛去,灰衣怪客身形一頓落地,又一個身形如鶴起,往山下飛去,轉眼就不見影蹤。
楚天闊和喬力飛身趕到被擊飛的兩個漕幫中人身邊,楚天闊認得兩人是盧肈功的兩位心腹弟子,只見兩弟子面如金箔,牙關緊閉,暈厥了過去,但氣息還算粗壯,雖有內傷當不至於致命,不知道灰衣怪客是由於內力不濟,還是怕犯了漕幫眾怒而引來追殺,反正這一出手沒有要了兩弟子的命。楚天闊伸手在兩弟子身上要穴一點,解開他們被閉的穴門,才讓兩弟子悠悠轉醒。
喬力見兩人沒大礙,就站起身來,羅乃毅上前抱拳說:“屬下們解救來遲,讓幫主受驚了。”一眾幫眾都向喬力抱拳作揖,以示請罪。喬力抬手示意大夥免禮,說:“這次敵人來襲實在出乎我們意料,不僅武功驚人,而且對我們的行走路線十分熟悉,一路讓我們損兵折將,老夫這條命也是靠弟兄們捨命相互才保下來的,喬某多謝眾位弟兄。”說完朝漕幫幫眾抱拳環顧一週,幫眾們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