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亂時連自保都不得,家中叔父就是戰沒於遼東,因此家父痛定思痛,耗盡家財,都用在了整訓家丁上,才有瞭如此兵丁,此番屬下總算是沒有辱沒趙家的名望,立下戰功,沒有辜負老父期許。”
呃,張可大點點頭,趙家好大的魄力,他認為趙家為了這些兵甲馬匹可說是竭盡全力了,軍將中有十萬二十萬家財的不多,但肯定是有,尤其是遼鎮軍將。
只是能全部用在軍兵武備上的恐怕整個大明只有如此一家了吧,就是他自家也有個十餘萬兩銀子,不過他可是從未想到用在軍兵身上,只是身邊親將親兵照拂的不錯而已。
趙烈此番功成也是趙家早有籌劃,想到這裡,張可大心中不禁泛起趙海明的影子,如今看來這才是一個老狐狸,不事聲張,不過內有溝壑。
“嘖,趙大人,這戰馬腿長腰細,筋肉紮實,馬速極快吧。”張可大的親衛頭子魯升問道。
“這戰馬兩裡內疾馳,蒙古馬遠不是對手,不過如果是每日裡行軍,每日能比蒙古馬少走個數裡地,此外與蒙古馬比不甚耐寒,再有草料裡要有雜豆雜糧,不似蒙古馬只有草料即可。”趙烈說的也是實話。
石島馬要比蒙古馬嬌貴一些,主要是安達盧西亞戰馬生長在較為溫暖的伊比利亞,不象蒙古生長在嚴酷的蒙古草原,千年來的磨礪讓蒙古馬極為皮實。
“這倒是沒有什麼,軍將的馬匹還能少了照料。”魯升一搖頭,這都不算事。
這般明顯的意味趙烈當然曉得,“這馬雖說有些嬌貴,不過在登萊或是南方倒是無礙,屬下願奉上三十匹戰馬與總鎮大人,也好讓總鎮大人試騎一下,看看此馬的優劣。”
“哦,趙千戶,本鎮絕無此意,此馬金貴本將可是受用不起啊。”張可大搖頭道。
“總鎮不可推辭,此馬我趙家也是剛剛引入,總鎮身經百戰,對於戰馬必是自有心得,大人試用後,也能知曉此馬戰陣上的優劣,也好告之屬下。”趙烈心道,行了,別弄個三推三就的,麻溜利索點得了。
“大人,趙千戶拳拳此心不可輕忽,還是收下為好。”魯升早已是垂涎欲滴。
“如此愧領了,趙千戶,下不為例啊。”張可大笑道。
“多謝大人,僅此一例而已。”趙烈心道,就此一遭了,當下我可是有求與你,下趟哪有如此好事,一想到張可大可是從自家手裡收攏了數百建奴首級兵甲還有近千匹戰馬,趙烈就是一陣肉疼。
同樣肉疼的還有兵部職方司員外郎湯泉和,主事劉彪,接到兵部尚書申用懋前往涿州點檢戰功的諭令。
職方司如臨大敵,要知曉申尚書可是直言此是萬歲爺看重的,介於職方司郎中顧乘鶴不能輕離,這個苦差就落到了員外郎湯泉和,主事劉彪身上。
兩人帶領著家丁十餘人,京營調來的護兵五十餘,從京師出發一路瘋狂向南奔行,他們可是曉得離京師愈遠愈安全,從京師到涿州一百五十里地,騎馬怎麼也得兩天能到,兩人不是沒騎過馬,不過如此長途確是頭一遭。
只行了半日,兩人的大腿內側就磨破了皮,疼痛難忍,不過兩人都是咬牙堅持,開玩笑,這是在荒郊野外,建奴斥候行蹤不定,一旦碰上他們可是不曉得身邊臨時湊合在一起的所謂護衛靠不靠譜,寧可讓皮肉遭點罪也要早到涿州,性命要緊。
湯泉和、劉彪一邊向南疾行一邊將登萊張可大痛罵不已,孃的,這時候虛報戰功,讓老子冒險南來,吃盡苦頭,哼哼,到時不拿出數萬兩銀子,別怪老子讓你到時好看。
什麼,戰功為真,真是好笑,就是大明軍力最強的遼鎮都抵擋不住的建奴能被你個內地軍鎮大砍大殺,什麼殺敵數千,我呸,也就是欺辱萬歲和閣臣缺少見識,在我等職方司的行家看來,都是一派胡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