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抱薪救火,將我登萊置於山陝之境,到時灰飛煙滅、玉石俱焚,因此,屬下竊以為此番所為有功於大明社稷。然則屬下思慮不周,辦事倉促,請大人責罰。”趙烈拱手請罪。
“如此說來你確是有功於社稷。”孫元化氣極反笑,“本官沒想到趙烈你一武將確有蘇秦張儀之辯才。”
按趙烈所言,那他確實是大功之人,然則其行事跋扈莽撞,破壞的是朝廷處事的章程,這才是根本,但是在趙烈方才扣下的大帽子下,這些都成了上不得檯面的細枝末節了,聽聽都是民貴君輕、輕徭薄賦了,還能將趙烈如何。
“趙烈你近日所為,茲事體大,非本官能決斷了,一切皆等聖裁吧。”孫元化一時寂寥,說實話,趙烈跋扈,那個何起睿也確是心狠手辣,妄為讀書中舉之人,一切都等著萬歲判定吧。
“多謝大人,屬下銘記於心。”趙烈跪拜於地。
此時一個三十餘歲的文士入得室內同孫元化耳語幾句,孫元化聽完面目冷峻。
“大膽趙烈,如何驅使麾下軍兵奪門自守,還有法度在心嗎。”孫元化厲聲道。
“大人休怪,昔日袁承煥斬毛大人時也是擅自決斷,朝廷文臣不顧法紀擅殺武臣,令天下武將心寒,屬下身為武將從毛帥之事起從不敢大意行事,萬望大人體恤。”趙烈態度極為恭順,一個勁地叫苦,怎麼看都是受害者。
一提到袁承煥沒有請旨擅自斬殺朝廷二品總兵毛文龍之事,孫元化氣勢一滯,尼瑪,這個太打臉了。
袁承煥一事確是讓大明武將肝膽俱裂,也是極為心寒,如遼東總兵祖大壽已是拒詔多次,說什麼也不進京了,就是朝廷說的天花亂墜,什麼獎賞收復四城如何如何,這位總兵也不奉詔,就是在遼東盤著了,這就是此事的惡果,二品大員砍瓜切菜般被剁了腦袋,其他武將誰不膽寒。
“本官豈是袁蠻子,趙指揮休要妄言。”言語還是呵斥,不過口氣舒緩不少。
“大人有所不知,屬下如今只要被上司召集,心中就忐忑不安,深恐步毛帥後塵,大人休怪。”趙烈拱手道。
孫元化已經是徹底無語了,但是他還真沒法暴起,一是毛文龍被殺確是讓大明軍將心寒,東江因此分裂叛亂,到現在這個亂攤子已經是他孫元化手中的燙手山芋了,他還必須解決,這是萬歲的期許,再則激怒趙家弄出不測,數千擊敗建奴的精兵動亂加上威海水師的襲擾,登萊必定大亂,到時無論趙家結局如何,他孫元化也必定會人頭落地。
“好了,回去約束兵丁,絕不可肆意胡為,等候朝廷的旨意吧。”孫元化意興闌珊,趕緊將趙烈打發走了事,他心中愈發堅定說什麼也要整束出忠於自己的軍伍,否則登萊巡撫之位恐怕是坐不穩。
趙烈恭敬施禮道別,施施然出了巡撫衙門,在他看來,目下一切順利。不過幾日後就難說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九章 暴烈的手段
十日後的上午辰時,何家莊往文登縣城的官道旁的樹林裡,十餘名各色短打扮的漢子隱密在林間。當先一個細高漢子不時的盯著官道的南方。
“六子,一會兒給我盯住了是不是何家的馬車。”細高漢子嘴裡咬著個草杆道。
“放心吧頭兒,一準跑不了。”一旁一個矮小的猥瑣漢子笑嘻嘻道。
“六子,這是杜立大人下得嚴令,誤了事提頭來見,給老子看準了。”細高漢子用手一點六子。
“韓頭,放心吧,六子我吃飯就靠這雙招子,都探查幾次了,且誤不了事。”六子笑道,他不笑不行,一說話就笑,也因此很有人緣,到哪裡都能和四周的人打成一片,這也是探子的天賦了吧。“韓頭,王頭他們在南邊那處河沿那吧。”
“不該打聽的別亂打聽。”韓頭呲了一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