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如今是維護現有秩序的,而上串下跳那幾個才是想破壞秩序的。
“我意再攻擊數日,如不克再商討退軍。”皇太極做了決斷。
豪格不滿的怒瞪了代善、阿敏一眼,不甘的退後。
阿敏冷笑著不屑的看看豪格,不過是黃毛小兒,狐假虎威罷了。
代善面無表情的看了豪格一眼。心中篤定,此番恐怕是無功而返,定會打擊皇太極的威望。這就好嘛。至於,豪格,不過一莽夫罷了。
大淩河堡東四里的一望無垠的麥田隨著南風搖擺著,米黃色的麥穗煞是喜人。這是一個逢年啊。可惜收穫的不是辛勞耕種的遼東明人。
方東門和路全看押著二十餘名俘獲明軍軍戶在搶收地裡的冬麥。
方東門和路全都是正黃旗多羅牛錄額真的包衣,此番出戰多羅牛錄額真被留下收割大淩河堡的軍田,作為手下的包衣方東門和路全和其他包衣輔兵被派出看押軍戶收割。
“方大哥,老爺所說的將來要把我等變為佃戶,每年收五成的租子,你說能是真的嗎。”乾瘦的路全咧著嘴露出黃色的門牙問道。
“聽說是真的,是大汗下令的,說是年內就要施行。每年的交上租子、秋稅,還有。。”矮壯的方東門撓撓頭。扯了扯了腦後長辮,也沒有想起到底還有什麼稅,“總之,俺弟弟說大約得有五成。”
“五成租子也好,畢竟是給自己種地啊,”路全的三角眼裡泛起淚花,“早先時候俺家也有四十餘畝薄田,野豬皮來了後都被老爺收了去,俺爹孃都是被餓死的,可憐就剩我們哥倆還活在這世上,不是咱們瀋陽離著遼西,東江太遠,我們也逃過去了。”
“閉嘴,孃的,”方東門嚇出一身大汗,急忙看看四周,沒有他人,“是汗王,混蛋,你不想活了。”方東門光亮的腦門上浸出汗珠,怒瞪路全。
“呃,”路全受了驚嚇般左右看看。然後打著嘴巴:“呸,烏鴉嘴。”
方東門後怕般的擦把汗,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路全很是跟從自己,比較聽話,不過就是腦袋缺根弦,嘴巴也太大。
“方哥,俺弟弟說讓俺趁此機會逃到遼鎮去,別再這裡苦熬了,這不,俺得聽聽方大哥的意思嘛。”路全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方東門立時汗如雨下,如果路全跑了,他也沒活路,肯定被連坐,幸虧這二傻子跟自己跟的緊,否則自己才是冤死的。
“別亂想,我家二弟說了到時定有田畝,到時俺與二弟說說,儘快給你也弄些田畝耕種。”方東門安慰路全。
“好勒,方大哥,俺最信你的話,方二哥被老爺抬了旗,他說的話能有錯。”路全傻笑著說道。
方東門笑著搖搖頭,用手一指,“你小子不是真傻啊,該聽誰的話門清啊。”此話又換來了路全一陣傻笑。
方東門說是說,不過路全早先不胖,不過絕對不瘦,應當是很壯實,六七年下來在領催阿克丹家裡煎熬到如今這般模樣,也是可憐,他要不是有著二弟照看估計如今早就同爹孃相聚去了。
一座座的麥垛堆積起來,等待著俘獲的上萬明人人扛馬拉的運返回去。
而他們的主人,去年秋末辛勞播下希望種子的明人軍戶或是被俘,或是被殺,或是躲入城中敢怒不敢言,心如刀絞般的看著建奴將糧食搶掠一空。
其後數天,建奴大軍從四面攻擊寧遠,在袁承煥統領下,大明守軍拼死搏殺,遠處用紅夷大炮轟擊,近處弓箭、火油、滾木擂石,先後擊退建奴三次大軍攻城。
屢攻寧遠堅城不下的皇太極失望的撤兵回返,他登基後的第一次遠征只是成功了一半,不過,也是探明瞭寧錦乃是堅城,如果強攻即使攻下兩城,八旗也得半殘,而女真最珍貴的就是丁口,著實折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