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蕭煉得到葉蓁蓁出逃的訊息時,已是第二日。 整個避暑隊伍剛行進了一小段路程,正在一處郊外安營紮寨。 休息了一夜的蕭煉剛睡起,小太監正伺候他梳洗,夜鷹急匆匆在營帳外求見。 “何事?”蕭煉皺眉,夜鷹這麼早求見,怕是沒什麼好事。 “皇上……”夜鷹快速行禮,瞥了一眼旁邊的小順子,斟酌著話語:怕是一會兒皇上發怒,在場之人都得縮緊了脖子,才能保住腦袋。 “說。”蕭煉沉聲道。 “啟稟皇上,宮內飛鴿傳書,葉……,娘娘昨夜失蹤了。” “什麼?”蕭煉骨節捏的咔嚓作響,“一個大活人,皇宮裡還能被擄走?暗衛呢?幹什麼吃的?” “據現場暗衛交代,昨夜娘娘用過晚膳後,要去御花園散步。 走到倚月宮時,娘娘肚子疼,進到倚月宮裡如廁,便再沒出來。 待跟隨保護的暗衛發現異常時,倚月宮早已人去樓空。 暗衛搜尋良久,發現一密道,順著密道進去,發現密道的另一頭,直通上京郊外。 暗衛本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可惜被投了迷藥…… 現場暗衛及微臣懷疑,懷疑……”夜鷹小心翼翼觀察著皇帝的神色。 只見皇帝蕭煉此時眉頭緊鎖,一雙陰鷙的眸子,如嗜血般可怕,他低吼道“懷疑什麼,說!” 饒是久經沙場,不懼生死的暗衛頭子夜鷹,也被他這聲怒吼嚇得一哆嗦,“微臣懷疑,娘娘是,是……,早有預謀的主動出逃。” 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亦是一刀,夜鷹決定豁出去了。 “豈有此理,朕不信。” 綜合前一天葉蓁蓁的種種表現,雖然蕭煉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但他好面子,不可能接受自己萬般寵愛的女子,竟然處心積慮地,逃離了他。 蕭煉急急出了營帳,“ 小順子,傳朕旨意,秋狩取消,全體打道回府。 夜鷹,集齊所有暗衛,並速速通知逍遙樓,封鎖大梁境內所有港口和關卡,哪怕大海撈針,掘地三尺,也得將朕的皇后給找出來。” 皇帝眸色深沉,若是目光能殺人,他面前早已倒了一大片。 想到什麼,他腳步頓了頓, “切記,不要傷了皇后和她肚裡的孩兒,如有任何訊息,及時來報。” “是。”夜鷹領命,快速出去傳旨、安排了。 皇帝也等不及坐馬車,直接往馬廄而去,騎上他專屬的烈馬,便往回京城的方向狂奔。 群臣:……,皇上這是……,又在抽的什麼瘋? 小順子:“皇上,等等奴才,龍體重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 臨近午夜時分,慕容烈駕著馬車終於抵達一個城鎮。 經過一天一夜的疾馳,他都是抄的近道一路往南。 他們到時,已是深夜,想著她還懷著身孕,應該找間客棧休整一下。 葉蓁蓁又是身著男裝,也沒那麼容易暴露才是。 慕容烈選了當地最豪華的一間客棧,將馬車韁繩扔給招待的夥計,便帶頭走進了客棧。 脫了斗笠的慕容烈,即使身著一身普通服飾,也難掩貴氣風流,葉蓁蓁扮作小廝,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掌櫃的很是熱情,“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兩間上好客房。”慕容烈目不斜視道。 掌櫃的聞言,卻面露難色,“抱歉啊,客官。 現下小店的空餘客房僅剩一間,不過條件倒是極好的,您看,你二位能否將就對付一晚?” 慕容烈蹙眉,扔了幾錠銀子過去,“將就什麼?這麼大的客棧,還沒幾間空房?” 掌櫃的瞧見那幾錠白花花的銀元寶,兩眼放光。 可下一瞬,卻嘆了口氣,“哎,可不巧了嗎?有銀子賺,小的自然是一百個想賺的。 只可惜,這幾日,正是本小鎮一年一度的秋社節,鎮上客人實在是多。 今兒夜已深,實在是騰不出多餘的客房了,客官看看,是將就住一下,還是另找更合適的客棧?” 慕容烈瞅了瞅身後的葉蓁蓁,似在徵詢她的意見,見她輕輕點了點頭,這才鬆了口,“罷了罷了,一間就一間。 叫小二打盆熱水,送點吃的上來。” “得嘞。”掌櫃的得了他們確認,喜笑顏開。 忙收了銀子,算盤打得噼啪作響,又吩咐夥計按照要求準備吃食和熱水去了。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