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砸出來的,是趙烈親冒矢石奪來的,都是軍將,這個得服氣。
但是自從趙烈當上靖海衛指揮使後,給軍戶分配田畝,給予錢糧挖掘灌井。整修溝渠。甚至發下種子和口糧。讓靖海衛軍戶一昔歸心。
但是,訊息傳開讓其他衛所的軍戶立時譁然,尼瑪,這,這是老天爺派下來救苦救難的啊,可惜,是救助靖海衛那幫子窮措大的,和他們沒什麼干係。
從此後一波一波的訊息傳開了。什麼分地,什麼打井,什麼發種子,讓其他軍戶心中羨慕嫉妒恨啊,看著自家所在衛所軍將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就是日子短,如果上秋收成好,很多臨近的軍兵都得跑去靖海衛,同樣是賣命,也得賣給出價高的不是。
這些衛所指揮使沒有不罵趙烈這個王八蛋的,一個小王八蛋將登萊衛所攪合的人心惶惶。
今日在此見到趙烈。這些人怎能有好臉色,無視就是輕的。有些脾氣暴虐的乾脆就是怒目以對,當然這是總兵官署,也做不出出格的事,但是白眼無數是真的。
楊景堂和孔有德看在眼中,笑在心裡,這個舒爽。尼瑪,你趙家也有今日,趙海明去職已定,前些日子聖旨已下。
如今趙烈又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怎個痛快了得。
張韜與眾人都不熟,懶得管這些閒事,自家軍兵的整肅都是問題呢。
尤世祿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衛所的爛事他懶得攙和。
“嗯,此番將你等喚來,那是因為東江副將張燾稟報,皇太極派出數千的軍兵,如今已到了義州,從朝鮮人那裡打探到,如今正在向朝鮮王討要戰船,要跨海進擊皮島。”尤世威沙啞的嗓音在廳內迴響。
眾人聽聞都是渾身一震,來了,終於來了,才消停了兩年,建奴此番要進擊皮島了。
如果皮島廣鹿島失守,那麼從遼東到登萊,海路上真是沒有大的阻礙了。
如此朝廷誓不會善罷甘休,護衛皮島是肯定的,那麼登萊軍不用想必然出陣。
這就看看哪個倒黴蛋得到這個差事了。
最有可能的是戰兵,戰兵可就是幹這個的,但是,凡是都怕有但是不是。
“此番,由於標營招募人馬操練不久,實在不能出兵。”尤世祿看看一眾下屬,“這他孃的沒什麼內情,你等也知道,孫大人積攢了兩年的錢糧才堪堪將人員招募齊整,戰力全無,如何出陣。”
不說明一下不行,這幹人精向來遇事往暗處想。
孔有德眼神一冷,標營不出,就剩下尤世威的千把家丁和自己的戰兵營了。
他同建奴從遼東到東江一直纏鬥,深知建奴八旗戰力強橫,真是不想再與之交鋒,除非萬不得已。
這時他看到坐在對面的楊景堂微微側頭,做了一個暗示,他順著目光一看,呵呵,原來是趙烈的方向。
什麼意思,哦,有了,就是趙烈。
“本鎮屬意孔參將統領兩千軍兵,其他衛所出兵兩千,一同援助皮島。”果然尤世祿決定派孔有德部出兵皮島。
當然,同建奴交陣,很可能損失慘重,他得給孔有德留些家底,於是他決定只讓孔有德出兵兩千,其他的由衛所補足。
“大人,按說為國征戰是屬下的本分,”孔有德起身拱手道,“但是如今數十葡人正在本將軍中建造大炮火銃,教授葡人軍陣,孫巡撫也是寄予厚望,此時確是不易半途而廢啊。”
孔有德搬出來孫元化這個大佛,尤世祿眉頭都沒皺一下,你就是說出大天來,你也得去,你不去,標營剛剛拿起兵甲的青瓜蛋子去不得,你特麼是讓本鎮去嗎。
“大人,屬下保舉一人必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定會讓我登萊軍名震東江遼東。”孔有德正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