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身子猛地向後一竄,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那個‘毀滅者’牛達?”
“還有人記得我這個綽號。”牛達傲然一笑,“知道就好,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牛達縮了縮身體,賠著笑臉說:“老……老大,我們談……談什麼?”
“我不想在東陽看到你,給你三天時間,從這裡消失,如果再讓我在東陽看到你,第一次打斷你的腿,第二次割了你的屌,第三次,呃,沒有第三次了。”牛達還是那副淡淡的口吻。
沈奎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是,是,我明天就走。”
牛達很滿意,這一次他沒有再走窗子,而是從門口出去了,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你知道我說話算數的,還有,今天算一天。”
牛達離開了,沈奎才鬆了口氣,後背全是汗,那女人埋怨道:“你不是一直說你很威風的嗎,剛才怎麼跟個軟蛋一樣?”
沈奎一巴掌扇在那女人臉上罵道:“你懂個屌,連犀牛哥都被他打斷了幾根骨頭,我算個雞巴?”
那女人捂著臉罵:“雞巴還有硬的時候,你連個雞巴都不如。”
第二天,張久義再一次上門,是牛達開車送他來的。沈奎的態度出奇的好,點頭哈腰地說:“張鄉長,張爸爸,張爺爺,上次是我對不住您老,您老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回吧。”
沈奎的腦子不笨,牛達不會無緣無故找他的麻煩,現在看到牛達開車,頓時明白了,自古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這官後面還有牛達這麼個狠角色?
張久義很詫異沈奎態度的轉變,不過這是好事,便說:“這次來找你還是為了拆遷的事。”
“行,你們怎麼說怎麼行,我沒意見。”沈奎看到車裡的牛達冷冷刺了自己一眼。
張久義覺得今天的沈奎吃錯藥了,不過這是個好現象,立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協議書說:“那你把這份協議簽了,簽完之後,我會把拆遷補償費交給你。”
很快,一張支票到了沈奎的手中,沈奎爽快地說:“屋裡的東西都不值錢,那些電視電風扇什麼的都捐給敬老院吧,現在這屋子是你們的了,想怎麼砸就怎麼砸。”
難得沈奎這次爽快一回,可是他不爽快能行嗎?從此,東陽再也沒有沈奎這個人。
陸漸紅很滿意,不過沒有說什麼,牛達也不需要他說什麼,知遇之恩無以為報,能為陸漸紅做點事他心甘情願,更何況這些事對於他而言都是些手到擒來的小事。
六月底的時候,天下起了雨,一連便是一個多星期,縣裡發來了加急傳真電報,要求各鄉鎮組織人力財力防汛。為此,鄉里成立了防汛指揮領導小組,陸漸紅任總指揮,範銳任副總指揮,各村支部書記、水利站以及相關單位為成員。陸漸紅要求各村一定要做好這次防汛工作,立即準備防汛物資,如果在這方面出了什麼差錯,誰出了事就辦誰,來不得半點馬虎,必須確保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把財產損失降到最低。
東陽鄉轄七個行政村,一個居委會,只有窪地村的地勢最低,接連的幾天大雨已讓不少農戶家裡有積水,一些危房也面臨倒塌的危險。在窪地村的上面還有一條河流叫窪運河,更是防汛的重點,萬一決堤,窪地村面臨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7月1日晚,陸漸紅接到縣防汛指揮部的電話,凌晨時分就會有一場暴風雨,要提前做好應急措施。
陸漸紅憂心忡忡,這幾天窪運河的水位不斷升高,還差2米就要達到警戒線,今晚的暴風雨對堤壩會造成巨大的衝擊,陸漸紅立即下令,做好兩方面的準備,一方面組織老百姓有序地撤離,不留任何一人,以防大壩決堤,另一方面,組織大量勞力立刻對大壩進行加固,死保大壩不決堤。
這不僅僅是一項政治任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