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一。第二個原因,是一件私事。”
陸漸紅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會是什麼,所以並沒有搭話,只是道:“看來方董很忙啊。”
方誠心頭一陣煩躁,這個陸漸紅似乎是個油鹽不浸的傢伙,自己確實已經開出了價碼,並作了暗示,只要在兒子的事上他能放一馬,這個投資便可以放在重安,要知道,華夏集團可是央企,一筆投資都是幾十上百億,難道陸漸紅不在乎嗎?他當然不認為陸漸紅聽不懂自己的話,只是他並不知道,陸漸紅雖然在乎投資,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接受,畢竟這件事情不但涉及到龍翔天,還有可能成為周琦峰下的重要的一步棋,在這個時候,一切都要為此讓路,所以陸漸紅並沒有順著方誠的話去說。
方誠見陸漸紅這個態度,心知再作什麼暗示也是無濟於事,便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道:“陸書記,這第二件事,是我代表犬子向你道歉的。”
陸漸紅裝作不理解的樣子道:“哦?據我所知,我跟方董你是頭一回見面吧?這個歉又從何道來?”
方誠道:“我對這個兒子確實疏於管教,衝撞了陸書記,還請陸書記大人不計小人過,高抬貴手,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你兒子是誰?”雖然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過表面文章還是要做。
“他叫方誌鳴,昨天在京城衝撞了你。對部級領導不敬,那是死罪,可是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所以,陸書記,請你給一個機會,我們夫妻倆必將感恩戴德,永遠也不會忘記陸書記的恩情。”
可以說方誠的態度擺得已經很低了,從感情上來說,陸漸紅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只要自己點一下頭,上百億的投資就能到位,任丹恐怕也會脫離朱耀庭的陣營,再不濟,她也不會再去支援朱耀庭,看上去陸漸紅沒有理由不答應,只是這件事所帶來的深一層博弈已經完全超出了方誠的想像,已經關乎京城的政治角力。
陸漸紅笑了笑,道:“方董,這件事情是京城警方在處理。”
下面的話陸漸紅沒有說,意思卻已經是很清楚了,這件事情我不管。方誌鳴已經被抓了一夜加半天,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的訊息傳來,方誠的臉色剎那間有一絲變化。曾幾何時,他如此低聲下氣過?
“陸書記,這麼說,你是執意要教育一下犬子了?”方誠雖然惱怒,但是話說得還是留有餘地的,並沒有與陸漸紅翻臉,巧妙地把陸漸紅的意思歸結為“教育”。
陸漸紅笑了笑,忽然道:“方人大在京城是很受人尊敬的。”
方誠不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陸漸紅的意思。
陸漸紅說了這句話,便不再開口,而是端了杯子輕呷了一口,然後微笑著看向了方誠。
方誠抓起桌子上的軟中華點了一根,趁著這個短短的工夫,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忽然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陸漸紅的著眼點並不在兒子的身上。父親很受人尊敬,這句話涵蓋了很豐富的資訊。
市長周松林一直是父親的門生,之所以能夠到京城任市長並且站穩腳跟,與父親的助力是有很大關係的。代表大會之後,有一種呼聲,說市委書記龍翔天要退下去,而這個職位由周松林擔任,這雖然是一個傳言,但是也並非不靠譜。據說龍翔天在江東任省委書記的時候,周總理跟他搭了班子,並且落了下風,從這一點來看,周總理也有拿下他的意思。陸漸紅現在忽然提到父親,是不是有所暗示呢?
方誠的煙只抽了一口,便掐滅了,道:“陸書記,恕我愚鈍,請指點迷津。”
陸漸紅微微笑了笑,道:“霧裡看花,總是朦朧不清的,水中的月亮固然美麗,但是隻要一伸手,那月亮之影就被打散了。人生的路其實有很多條,並非全是對路,也並非全是錯路,完全取決於如何選擇,又如何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