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棠,你不是說好了下午和我們一起蹴鞠的嗎?”
額,蹴鞠?我有說過麼?
見我遲遲不回話,文才兄突地一甩袍袖拋下句“你以後別後悔”,便怒衝衝地走開了。後面王藍田秦京生急忙跟上,王藍田還說了我一句什麼,他聲音太小,我也沒聽清,只隱約聽到“傷風敗俗”二字,正要追上去細問,王徽之卻拽住我,表示不用理他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接下來他和我一同去吃了午飯,下午練字的時候,荀巨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說是有事,沒練幾筆便匆匆告辭離開了。王徽之便過來手把手教我正確姿勢,說我寫字的方法不對,應該這樣這樣。我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些過於親近,試圖與他拉開距離,王徽之卻納悶地問我怎麼了,朋友之間不都是這樣嗎,有什麼不對的,還是說,我根本沒有把他當成朋友?見我語塞,他又安慰我說沒事沒事,大家都是男子,不必在意那些小細節。
他不在意沒關係,我不行啊。接下來的幾日裡我也努力試圖躲開他,可是但凡我在的地方,王徽之就定然會出現。他授課的時候還好,不授課的時候便索性在席位上與我同桌一起聽課,吃飯也跟我一起吃,晚上睡覺還說他房裡寬敞,不然我去他那邊睡也可以。我覺得這個傢伙熱情過了頭,有些受不了,馬文才也一直不給我好臉色看,荀巨伯梁山伯都因為他而對我有些疏遠。
但書院就那麼大,避也避不開,王徽之一直對我關照有加,我也不好像對待王藍田他們那樣直言拒絕,以至於幾日下來心力交瘁,這一日正在堂上半死不活地聽課的時候,陳夫突然匆匆離開,回來後便迅速走上講臺,告訴我們書院為了裨益我們的學業,決定邀請五柳先生陶淵明前來授課。
學子們瞬時興奮起來,我聽到梁山伯在高興地對祝英臺說著陶淵明不肯為五斗米折腰的事,後者卻不知為何很不愛搭理他的樣子。這時候夫子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又表示陶先生情依山水,居無定所,所以他想要派幾位學子下山去尋找,問誰要去,大家立即紛紛舉手。但陳夫子又告訴大家,這幾天朝廷派來的賢良方正考評官,就要來到書院了,要是下山去尋找陶淵明,就會錯過被朝廷選拔的機會。
這幫傢伙一聽要錯過入仕的好機會,立即紛紛表示不去了。我對做官沒興趣,又見沒人想去,心想這倒是個可以擺脫王徽之的好機會,當即舉起手來表示我去。這時候偏偏祝英臺也舉起了手,大叫一聲“夫子我去!”我們兩個都愣了。
陳夫子倒是不在意,點點頭讚許道:“好。那麼就決定由葉華棠和祝英臺去尋找五柳先生陶淵明。不過呢,此次任務艱鉅,不如再多派一個人前往,各位學子,你們有誰願意與他們二人同往啊?”
“我!!!”
三個人同時舉手,倒把陳夫子弄的一愣,首先排除掉一位道:“呀,徽之兄,您可是這書院裡的客座教席,怎麼好讓您下山去奔波呢?我們的學子去就可以了。”剩下的兩位則分別是馬文才和梁山伯,陳夫子清咳一聲,向我們道:
“祝英臺,葉華棠,你們兩個自己來選擇。究竟是要選馬文才呢?還是選梁山伯呢?”
“梁山伯!”
“馬文才!”
我和祝英臺同時喊出聲,彼此詫異地對望一眼。
正文 27 三人行
陳夫子皺起了眉頭。
“到底選誰?”
“馬文才!”
“梁山伯!”
又是兩個不同的名字。
祝英臺有些生氣地看向我,我也生氣地回望她。我的話也就算了,你說你祝英臺和梁山伯那是什麼關係?現在的好兄弟,未來的好夫妻,你放著你家相公不選,在這裡跟我唱反調喊什麼馬文才,你到底是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