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高興,於是這兩位貴公子大小姐又不再搭理我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前面的小鎮內,馬文才從背囊裡摸出幾個條幅,張弓搭箭,嗖嗖嗖一頓齊射,在門攔上,匾額處唰唰唰垂下來這樣一排大字:
懸賞黃金十兩尋五柳先生陶淵明。
“……”真是有錢人,馬大公子。
“這辦法成嗎?”祝英臺疑惑地抬頭問,馬文才笑了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之天性。”他說著用力一扯馬韁,朝著被人群逐漸擠滿的巨大條幅處走去。
此刻已經有許多閒散漢子以及販夫走卒齊聚而來,議論紛紛。
“哎,這人誰啊?這麼值錢!”
“你眼睛瞎啦?這不寫著陶淵明嗎?”有人說道。
“這人這麼值錢,老子立馬回去,把我兒子名字改成陶淵明!”
………………
坊集裡議論紛紛。馬文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大步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安靜!”然後衝著那些圍聚過來的人群說道:“你們有誰識得五柳先生的,只要告訴我去向,必有十兩黃金可得!本公子決不食言!”
“我,我認識陶淵明。”
“我是陶淵明的表弟,我跟他熟的很!”
“他瞎說!我才是陶淵明,我根本不認識他,金子是我的!”好幾個人掙著擁搶起來。我也忍不住湊過去搭腔道:“文才兄,其實我也認識陶淵明,你把金子給我吧,我發誓一定幫你找到!”
馬文才挑眉橫目一掃,我不得不悻悻地縮了回去,心裡暗歎馬公子的金子果然是不好到手的。眼看著眾人爭搶成一團,一個小老頭兒不禁也跟著放下扁擔,笑著在旁邊看起來熱鬧來。
“好了!”祝英臺眼看鬧得實在不堪,上前一步止住了哄吵,大聲道,“原來各位都是五柳先生陶淵明。那請問,採菊東籬下的下一句是什麼?”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作的詩,我怎麼會忘記呢?”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趕緊湊上前來,摸著下巴道,“採菊東籬下……喝碗菊花茶。”
噗!我差點兒笑破了肚皮,馬文才卻不由得大怒,一腳上去踹翻了那個信口胡言的男子,指著他罵道:“你還是不是陶淵明?想找死嗎你!”祝英臺急急攔住他,抱怨道:“好了,我跟你說了,這個辦法行不通的。”
其實倒不是行不通,金錢攻勢無論到哪裡都是最有效的,只不過這兩個人用錯了方法了而已。
“兩位小兄弟別惱啊。”那個賣茶的小老頭兒不知什麼時候盛了兩碗茶,端著送了過來。“喝碗菊花茶也對啊,來來來,降降火。”
“你是什麼東西,敢來笑話我!”馬文才勃然大怒,揮手便將那茶碗從老兒掌中打下。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噌地衝上前去,趁著茶碗打翻之前將它們穩穩接在手裡。周圍眾人面帶驚愕,我則滿意於這兩碗茶都沒有灑,乘興賦詩二句道:
“茶碗差點灑,一把接住它。”
“好詩好詩啊!”那老兒拍手大笑,“小兄弟真乃妙人也。”我就勢拿起一碗菊花茶喝下,只覺其味芬芳甘沁,正好解我旅途勞頓之渴。我順手將另外一碗茶遞給祝英臺,還沒等開口向那老兒道謝,馬文才已經怒衝衝地再次甩手,將我手裡的空碗和另外一碗茶齊齊揮落在地。
“哼,接的什麼爛詩,也好意思說出口。”他冷哼一聲,昂起了下巴。我早已經習慣這位大爺的冷嘲熱諷,倒也不覺得什麼,那老兒卻有些不滿,走到馬文才面前伸出一隻手道:
“一碗菊花茶,兩隻碗,一共七文錢。請付錢吧。”
“你當真找死啊!”馬文才大怒踏前一步,祝英臺急急攔住他,自己從口袋裡摸出七文錢給了那老兒。後者接過銅錢,說了句“我是找錢不找死”,而後又伸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