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枝踏草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接二連三出現一群村夫打扮,用青布捲了兵刃的人,人數約二十出頭,一個個面目陰沉,咬牙切齒。
“老夫仍可一拼。”驚天一劍絕望地厲叫,吃力地拔劍。
“這才像話,周某尊敬你。”青衫客大聲說,豪勇地揮劍直上。
從此,驚天一劍的名號消失了。
丘星河擊傷了驚天一劍十六個人,不便奪坐騎就道,背了包裹無精打采趕路,大太陽下趕路夠辛苦的,得趕到臨穎買坐騎代步。
不久,身後蹄聲的噠,有一匹坐騎以不徐不疾的腳程,輕快地逐漸接近他身後。
本能地扭頭回顧,心中一跳。
是一匹雄駿的大宛棗騮,馬上的騎士更為出色。
“你怎麼一個人趕來了?”他的目光,不住打量馬上嫣然羞笑的楊明姑娘:“你的兩個保鏢呢?”
楊姑娘換了裝扮,青衫六合帽,掛了劍,玉面朱唇,像極一位瀟灑俊秀的遊學書生。
但那種沒有頭巾味的笑,委實不正道,不知道她的底細的人,極易引起不良的邪昧誤會。
“他們先到前面去了。”楊姑娘說出兩個保鏢龍叔呂叔的去向:“我知道你丟了坐騎了。”
“誰看了我這倒媚相,都知道我丟了坐騎。”
“你不打算上來嗎?”楊姑娘羞紅著臉,拍拍鞍後繫著的馬包:“還是有意虛待你的兩條腿?”
一馬雙馱不能趕長途,雄健的棗騮也不能勝任。
“算了,我寧可辛苦兩條腿,也不忍虐待你的坐騎。”他也感到臉一熱:“真要坐上去,跑不了十里八里,這畜牲便會虛脫
倒下了,你看我有多重?它受不了。”
真要坐上去,他就得扳住姑娘的肩膀,或者挽住姑娘的腰肢,前胸抵後背,豈不尷尬?
姑娘默默地扳鞍下馬,牽著坐騎與他並肩而行。
“不高興了?”他感覺出姑娘沉默得不大正常,只好訕訕地問。
“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處處有意迴避我。”姑娘先前見面時的快樂興奮神情已一掃而空,神情幽幽地說:“所以臉取綽號我獨行,不需要朋友的關切。”
“小明,不要鑽牛角尖好不好。”他溫柔地挽住姑娘的臂彎:
“綽號是給對頭聽的,也向各門各道的英雄好漢們,表明我不沾惹任何一方組合的心意,以免日後遭人誤解。闖蕩江湖,怎能不需要朋友關切?不管你怎麼想,我永遠把你當成有過命交情的朋友。”
“我……我好高興。”姑娘幾乎整個人倚掛在他的手肘上,粉頰一片紅暈,快樂的神情重現:“我……我能叫……叫你丘大哥嗎?”
“我本來就比你大呀!”他拍拍姑娘挽在臂彎內的手:“我也有一個妹妹,十二歲,調皮搗蛋是個闖禍精,希望你不要和我調皮搗蛋。”
“你妹妹也在邀遊天下?帶我去找她好不好?”
“在家,內功拳劍火候不夠,我爹孃怎肯讓她出外撒野?說不定她會造反。”
“我也不很安份的。”
“看得出來,也是一個闖禍精。”
“你……”
“我也會闖禍,但不會過份。哦!你在路上,可曾碰上週府的一群人?”
“周府的人?他們找上了你?”姑娘笑問。
“不錯,我懲戒了他們,每人一劍小懲,共十六個,武功很了不起,其中三兩個內功的火候,已臻爐火純青境界,劍術也出奇地猛烈神奧。”
“是什麼人?”
“不知道,主事的人不屑通名號,我也懶得追問。他們回去如此這般替我宣揚,今後周府敢向我撒野的人就沒有幾個了,我叫以專心對付無儔秀士那壞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