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保留著更有意思一些。”
錢佳西嗤之以鼻:“這是典型悶騷型的邏輯,你結婚以後,悶騷的程度居然又加強的。”
錢佳西拿了單子去付帳,甘璐倚著櫃檯掃視著裡面一個個安靜躺著的錢夾,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我19歲時,第一次到香港中環的置地廣場,和你一樣,對於價格的驚詫蓋過了對於琳琅滿目的迷惑。”
甘璐轉身,站在她面前的是賀靜宜,她穿著一件樣式簡單、看不出牌子的黑色V領上衣加牛仔褲,益發襯得面板雪白,手裡拎著只小小的銀灰色手袋,通身上下,除了綰著的髮髻露出耳朵上的鑽石耳墜和腕上一隻鑽表,一點其他飾品也沒戴,看上去卻有一種逼人的奢華之氣,與周圍環境十分搭調。
甘璐想,竟然會對著自己憶及往昔歲月,倒是一個奇怪的選擇,她微微一笑:“我不認為你19歲時的感受會和我現在相同。”
賀靜宜也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說得也對,那次我不是陪女友購物,遞給我信用卡讓我隨便刷的是男朋友,我們的感覺的確應該很不一樣。”
甘璐不知道她在一邊觀察了自己多久,不免皺眉,又有點好笑:“我不會去推測那位慷慨的男友是誰,也不打算採訪你,是不是從那次以後,你就對所有價格都能保持泰然了。”
“呵呵,你這麼鎮定,不錯,看來修文終於選到了一個能讓他那位苛刻的母親感到滿意的妻子。”賀靜宜輕飄飄地說。
甘璐嘴角笑意加深:“我似乎聽出了一點暗示意味,不過我決定忽略。”
賀靜宜沒料到她是這麼個回答,突然話鋒一轉,“你戴的珍珠耳釘很漂亮,很配合你的臉形氣質。”
“修文送的結婚兩週年禮物,我也很喜歡。”
“你們結婚已經兩年了嗎?恭喜。不過兩週年才買一個御本木入門級的珍珠耳釘,看來修文比我記得的行事要謹慎多了。”
甘璐本來對耳釘的牌子毫無概念,只是今天戴出來,被錢佳西一眼看到,還摘下來細看過。錢佳西既對時尚有興趣,又在電視臺工作,耳濡目染下十分識貨,告訴她這是日本御本木出品,單粒白色珍珠應該是淡水養珠,價格說不上驚人,也絕不便宜,而且目前在本地並沒有專櫃。她想了想:“上個月修文去上海出差,可能是那會買的。”
錢佳西誇獎:“他品味不錯,不過最難得是有心。”
是呀,最難得是有心,而且提前一個月就記得去買,應該不是手機備忘的提醒,這樣一想,甘璐心裡自然暖洋洋的。現在被賀靜宜這麼一說,她不能不有點怒意,只努力保持著鎮定與禮貌:“賀小姐,我不習慣與一個陌生人討論她的前男友,更不準備與陌生人談論我的老公。看到你現在仍然完整保持著19歲時的心態,我由衷為你感到開心。再見。”
賀靜宜嘴角掛著一個譏誚的笑:“尚太太,你口才不錯,不過見識就未免差了一點。你居然不覺得奇怪,十年前尚修文的座駕就是寶馬越野車,還能隨時帶女友飛去香港和歐洲購物。現在卻開一輛半舊寶來,打理一間小小的貿易公司,讓妻子看到稍好一點的品牌,就覺得是奢侈品,不能隨意問津。我要猜得沒錯的話,你對他過去的生活一無所知,對他從以前到現在的經濟狀況變化似乎也沒什麼概念吧。”
“看來你很喜歡揣測,賀小姐,一般對別人的生活有超乎尋常的好奇,才會費神這樣猜想。”甘璐保持著平穩的姿態,含笑說道。
“那麼你對我這份好奇有什麼猜想呢?”
“我喜歡的是基於事實上的推理,根據我這份推理,我無需理會無關人士的好奇。”
賀靜宜大笑了,她的面孔原本就不是那種標準的美麗,一笑之下,表情更加生動,頗有幾分眩目的嬌豔:“有趣,修文